“尤拉奇卡也要保养好自己的头发啊,不然将来尤拉奇卡夺得世界冠军的时候,安妮娅送上的贺礼恐怕会是……生发剂。”
再次被戳穿的安娜顿时双手捂脸……哦,不,费佳,别再说下去了,而且我心中刚刚重点是在赞美你们的美貌啊,这你为什么不说呀!
尤里听后先是愣了一下,又想到前段时间在训练基地的洗漱间里看到维克托对着镜子用手指摸了摸发际线随即叹了口气……下一秒,不自觉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对!他为什么要在现在在意这些啊!头发不是重点啊!
脑回路重回正轨、及时回神的尤里向费奥多尔请求能否将刚刚演奏的曲子录下来,费奥多尔应允了,并好心地表示自己会用专业设备录制成CD光盘给他的。
“花样滑冰的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了吧,是要把这首改编后的《斯卡布罗集市》用作下赛季的自由滑配乐吗?”
“呃……嗯,节目的编舞也要随之做些改动,如果能够比这个赛季滑得更好的话……”
说话间,向来自信而又桀骜的尤里缓缓低下了头,脸上多了几分纠结和动摇。纵使拥有远超同龄人的顽强意志,但终究也只是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第一次踏上正式赛场的失利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这时,一部手机突然举到了他的面前,只见安娜对着他露出了面对采访对象时的职业微笑:
“未来的花滑大满贯得主尤里·普利赛提选手,请问能够接受一下采访吗?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开镜头开始录像了哦。”
突然被发出“采访”邀请,有点懵了的尤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地脸红:
“这,我……干嘛突然……”
“未来花滑界的巨星在少年时留下的采访影像,最真实地讲述着少年时代的心绪,多珍贵的资料啊,尤其是未来若有人为花滑界传奇选手尤里·普利赛提撰写个人传记的话,这可是第一手素材啊。难道说……尤拉奇卡觉得自己未来,没可能成为那样的传奇吗?”
“哼,拿下花滑大满贯什么的……那是必然的啊!而且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拿到!”
“好哦,那等到将来尤拉奇卡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头衔的时候,我会准备一份大礼的。”
在一旁含笑看着这二人的费奥多尔插话道:“礼物的话……生发剂吗?毕竟等到尤拉奇卡能参加成人组的比赛时,已经年满十五岁了。”
看起来不良少年实则脸皮贼薄的尤里听着这对夫妻的调侃,顿时气得涨红了脸直跳脚。
他才不会十五岁就面临秃顶危机啊!!!
……
“费佳并没有特别喜欢小孩子,但总是对尤拉奇卡格外耐心呢。”
送走回隔壁爷爷家吃晚饭的尤里后,安娜对着正在客厅里保养琴弓的费奥多尔说道。
虽然费佳对周围所有人都很友善、总是彬彬有礼的,但倒也没有对人类幼崽表现出格外的喜欢,对待男女老幼一视同仁。
“人类总是那么的复杂,甚至复杂到虚伪,若是能对某种事物抱有纯粹的感情便已是难得,而冰上的尤拉奇卡恰恰拥有这种纯粹。”
说完这番阳春白雪的陀氏哲学言论后,费奥多尔随即又浅笑着说出了另一个简单通俗的原因,而这原因更像是浪漫的情话: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大概是……尤拉奇卡和安妮娅有着同样色彩的头发和眼眸,那么的相似,都是那么的美丽,没办法拒绝呢。如果未来我们的孩子也能有这样一头灿烂的金发、宝石般透彻的蓝绿色眼眸,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容貌也要像安妮娅一些才好。”
尽管两人早已达成了共识,结婚的头几年暂不考虑要孩子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聊聊那个也许会存在的未来。
“不,才不要,长得更像费佳一些才完美。”
安娜环抱住丈夫,甜蜜地吻着他,这张嘴里说出的话总是像他演奏出的大提琴乐声一般动人。
费奥多尔再次架起了大提琴:
“《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民谣,几百年来被不断地改编、传唱,有人是在用这首歌表达灵魂的孤独、有人是在用这首歌倾吐对故乡的思念……也有人是想要把这首歌,唱给他心爱的姑娘。”
轻柔的话语间,大提琴的旋律再度在安静的小屋里回荡。
“诉说着爱情的《斯卡布罗集市》,献给我亲爱的安娜·格里戈耶芙娜。”
壁炉的火光在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打出光影,而那双紫罗兰眸子似乎也被火光映衬得深沉而又明亮。
安娜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凝视着丈夫的侧颜,微笑着聆听他为她演奏出的乐章。
屋外,莫斯科的夜晚又落下了雪花,覆盖在了即将抽出新芽的白桦树上。
俄罗斯的冬天总是这么的漫长,但春天,不会远了。
……
Are you going to Scarbh Fair
(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Scarbh Fair》(斯卡布罗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