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威尔说,“休谟家知道这事吗?”
秘书眼珠转了转,眼看又要负隅顽抗,侦探走过去接过祝槐手里的刀,反手就把刀尖钉进了桌面里。
“她切的是苹果,”他说,“我不一定。”
[威尔]进行恐吓检定,61/70,成功。
KP:“……”
你们可做个人吧!
“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秘书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地招认道,“这肯定是背着他们的啊!”
路婉婉:“那……休谟家的大小姐这时候可能会在哪里?”
“美容中心,”秘书说,“或者露台……昨天琼斯先生是去那里找她的。”
“箱子。”祝槐说。
“乘客登船时他们往船舱里运的箱子,”她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琼斯先生也不是任何事都告诉我的!”秘书马上道,“我就办了登记手续,它放在二号货仓!”
“别的我真的也不知道了!”
他强调,“我知道的就这些,我我我交代点别的吧——黑账行不?”
所有人:“……”
“行,”祝槐说,“你可以继续晕着了。”
秘书:“……?”
威尔就站在他后头,手起手落,男人闷哼一声,又被打昏了。
但凡是上了潘多拉号,都可以在这上面找到自己心仪的享受之所,连包下这艘船的主人也不例外——明天就要步入婚礼的桑德拉·休谟刚刚做完一套武装到眼睫毛的护理,正面带微笑地接受着一众贵妇女眷的吹捧。
美容沙龙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休谟小姐——是休谟小姐吧,”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地探头进来看了一圈,瞧见她就连忙问道,“琼斯先生可能出了点事,能先跟我来一下吗?”
还怕她不信似的,掏出了一本证件,“已经送去医务室了,您可能不认识我,但这是我的执照,我想应该——”
“不,我这就过去,”桑德拉直接打断了她,“是在医务室对吧?”
路婉婉:“……”
这也太顺利了吧??
她的茫然在桑德拉步履飞快地走来和看到对方脸上的如释重负的同时消失了——敢情这位大小姐好像已经在那边听得非常不耐烦了。
但准新娘显然也是很焦急的,还走在路上就向她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等在门口的保镖在她出来后就跟上了,路婉婉正支吾着,旁边就有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什么也没有。”祝槐就等在美容沙龙的不远处,罗曼和威尔也都靠在墙边,“是我们有事想找您。”
“……”一片担心落了空,桑德拉柳眉微竖,“你们是?”
“私家侦探。”威尔说,“请问您知道莎伦·伯克利吗?”
桑德拉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
“知道。”她说。
“如果你们是为这个来找我,那就没必要再谈了。”桑德拉说,“爱德华从一开始追求我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了,我也不介意彼此有没有几个前任这种小问题。”
祝槐:“那您介意他的钱包里还留着前任的照片吗?”
桑德拉:“……什么?”
“看来您对自己的未来伴侣还是过于信任了——这个。”她递出那张几寸大小的合照,“是在琼斯先生那边找到的,您不用问我怎么弄到手的,我相信以您这样的地位和经营手腕,也不会忌惮事办成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休谟家的大小姐瞧她一眼,不作声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照片,侧面证明了这话并不算作伪。
她的指尖在看清照片上两人的亲密时捏紧了,又注意到了什么而翻了过来——另外三人也是才看到背面还写了一串字母。
——La terra promesa。
罗曼:“……这啥?”
“意大利语,”威尔说,“意思是‘约定之地’。”
路婉婉恍然地看看祝槐,“怪不得你昨天说——”
桑德拉:“说什么?”
“不,没什么。”祝槐说,“您应该认得出琼斯先生的笔迹吧。”
桑德拉难掩烦躁地冷哼了一声。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她继续道,“事实上,我们调查这些,本身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考虑——我们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景象,不可思议到用说的恐怕无法让您相信。”
“眼见为实。”
祝槐说:“我们现在在怀疑琼斯先生带上船舱的东西可能有问题,连他的秘书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这也许要动用到您的权限,可以去一趟二号货仓吗?”
“啊对了,鉴于可能会惊动到琼斯先生那边,其实我们把他的秘书打晕了,就在正下方的休息室,能麻烦您出手控制一下吗?”
桑德拉:“……”
她摆摆手,身旁跟着的其中一个保镖就跑去办了。
婚礼当头闹出这档子事,她肉眼可见的低气压,高跟鞋鞋跟响亮地敲在地上,大步流星地走得比他们和保镖还快。
登上电梯时,祝槐问:“琼斯先生跟您说过那场海难吗?”
桑德拉:“嗯。”
“我也知道莎伦·伯克利是死在那场海难的。”她说,“爱德华自己在岛上生存了几天几夜,最后才得到了一艘碰巧经过的渔船的救助。”
路婉婉:“……啊这。”
他们同时想起了那张剪报。
“你们看到新闻了。”桑德拉肯定地说,“我也问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说……在他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有条人鱼给他送来了水和一些能吃的东西,这样才撑到了最后。”
“我当时觉得可能是‘第三人’现象。”她平静道。
第三人现象——人在遭遇生死危机时,大脑会自发出现一种应对机制,借由幻想出一个虚拟的同伴、不存在的第三人来帮助自己,直到解决这困境。
威尔:“人鱼……”
还是鱼人?
电梯门打开了。
虽然现在是白天,下层货舱在无人通行时灯光依旧昏暗,他们、桑德拉还有她带的几个保镖走出电梯轿厢,数着门上挂着的标牌,一路到了二号货仓门前。
和别的货仓不同,这里多了两个船员守在门旁,祝槐注意到有一个的发顶已经有些稀疏了。
“桑德拉小姐?”船员见到他们就是一愣,“您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要——”
桑德拉:“我不能看里面的东西吗?”
“不,当然不是。”对方迟疑道,“但是这是爱德华先生吩咐的,我们得去请示一下……”
“动手。”桑德拉说。
她身后的保镖在这一声令下直接出手打昏了出声的守卫,而旁边的另一个船员见势不妙居然拔腿就要往反方向跑——但人多势众总是动作快些,罗曼反应迅速地拽了他一把,这片刻功夫就为保镖争取了时间,他立马也跟同伙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了。
解决掉守卫,再从他们身上摸出钥匙,保镖打开锁头后一左一右地推开货仓大门——手电筒的打光之下,黑漆漆的内部空间就现于他们眼前。
他们见过的那个“箱子”摆在正中,整个货仓再别无他物,布仍然罩在上面,但在那之下,还接了几根输入输出的水管。
耳边回荡着潺潺的水流声。
“你们说……”路婉婉不安地说,“里面会是什么?”
“不知道,”祝槐说,连她也没办法确定,“总之肯定和仪式有关。”
“但爱德华的那些话……”
路婉婉越想越心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保镖已经在桑德拉的指示下率先上前,一把扯下了罩在上面的布。
霎时间,货仓内陷入了死寂。
玻璃缸中的水幽深到隐隐发绿,女人的长发如枯槁的水草般飘摇。
她额角有一处青紫到发黑的疤痕,上半身遍布蜈蚣一样扭曲的、被啃咬过似的针脚,两条胳膊也长短不一,简直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搜罗了部件拼接上去。
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白,如果说上面还勉强像人,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一条似乎被强行连起来的深青色鱼尾。
密密麻麻的鱼鳞有些翘起有些干脆脱落了,暴露出的伤口在长久的浸泡下开始腐烂化脓,将周围的水也染出了可怕又恶心的黄褐色。
而他们都见过那张脸。
形如人鱼又形如僵尸的莎伦·伯克利静静漂浮在水里,神情木然,嘴唇微弱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跟随着手电筒的照射——
她布满血丝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紧盯住了玻璃外的众人。
霎时间,货仓内陷入了死寂。
玻璃缸中的水幽深到隐隐发绿,女人的长发如枯槁的水草般飘摇。
她额角有一处青紫到发黑的疤痕,上半身遍布蜈蚣一样扭曲的、被啃咬过似的针脚,两条胳膊也长短不一,简直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搜罗了部件拼接上去。
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白,如果说上面还勉强像人,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一条似乎被强行连起来的深青色鱼尾。
密密麻麻的鱼鳞有些翘起有些干脆脱落了,暴露出的伤口在长久的浸泡下开始腐烂化脓,将周围的水也染出了可怕又恶心的黄褐色。
而他们都见过那张脸。
形如人鱼又形如僵尸的莎伦·伯克利静静漂浮在水里,神情木然,嘴唇微弱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跟随着手电筒的照射——
她布满血丝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紧盯住了玻璃外的众人。
霎时间,货仓内陷入了死寂。
玻璃缸中的水幽深到隐隐发绿,女人的长发如枯槁的水草般飘摇。
她额角有一处青紫到发黑的疤痕,上半身遍布蜈蚣一样扭曲的、被啃咬过似的针脚,两条胳膊也长短不一,简直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搜罗了部件拼接上去。
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白,如果说上面还勉强像人,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一条似乎被强行连起来的深青色鱼尾。
密密麻麻的鱼鳞有些翘起有些干脆脱落了,暴露出的伤口在长久的浸泡下开始腐烂化脓,将周围的水也染出了可怕又恶心的黄褐色。
而他们都见过那张脸。
形如人鱼又形如僵尸的莎伦·伯克利静静漂浮在水里,神情木然,嘴唇微弱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跟随着手电筒的照射——
她布满血丝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紧盯住了玻璃外的众人。
霎时间,货仓内陷入了死寂。
玻璃缸中的水幽深到隐隐发绿,女人的长发如枯槁的水草般飘摇。
她额角有一处青紫到发黑的疤痕,上半身遍布蜈蚣一样扭曲的、被啃咬过似的针脚,两条胳膊也长短不一,简直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搜罗了部件拼接上去。
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白,如果说上面还勉强像人,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一条似乎被强行连起来的深青色鱼尾。
密密麻麻的鱼鳞有些翘起有些干脆脱落了,暴露出的伤口在长久的浸泡下开始腐烂化脓,将周围的水也染出了可怕又恶心的黄褐色。
而他们都见过那张脸。
形如人鱼又形如僵尸的莎伦·伯克利静静漂浮在水里,神情木然,嘴唇微弱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跟随着手电筒的照射——
她布满血丝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紧盯住了玻璃外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