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沈如玉并不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我只是吃了个人肉,严格的说是干尸的肉。但是这货却和一个虫子生了孩子,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此时我发现,出来锻炼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仅仅锻炼自己的拼杀技巧,还有最关键的,那就是心理承受能力。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就是想让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最近我经常做梦,梦到的不是我的女儿佳佳,更不是我的老婆戴月,而是一个没有了胳膊的干尸,我在梦里知道她是个女的,一直在我耳边叫着让我还给她胳膊。随后我就会满身大汗的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我面对沈如烟,总觉得他们不该这么绝情。既然出了这件事,怎么就不能面对呢?况且那孩子那么的可爱。
我喃喃道:“你们真的应该和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又白又胖……”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沈如烟已经冲上来了,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得横着移动了几步,脸火辣辣的疼。我捂着脸看着她,她一抬手指着我说道:“给我滚开,不要以为你帮过我就可以要求我做什么,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那个女人和孩子,和我们沈家无关!”
那个沈如玉已经有些要炸了的意思,他跳着对我喊道:“你给我滚蛋,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听你说的这些屁话。我没有孩子,我什么都他妈的没有好吗?”
我知道劝不动他们了,捂着自己的脸低下了头,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回去了。到了树洞前又不知道怎么说了,那无骨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道:“他来了吗?”
我摇摇头,然后钻进了树洞,靠在了里面,看着在树洞里爬来爬去的这个孩子。我在想,这个孩子真的太可怜了,一出生就不被自己的父亲承认。忍不住叹了口气。
经历了草场那件事之后,不仅我受到了刺激,箫晴和晓妹都受到了刺激。八个月过去了,她们竟然没有离开过这大树的范围,不论晴天阴天,她们最多就是在大树周围活动下,不肯离开半步。
有时候她们会在大树下面叫我几声,我懒得回应,继续在树洞里静静地坐着。
我们所有的食物,都是胡易之去给我们找。
胡易之似乎是迷上了那剑谱,每天都会在大树下训练,但是他很难获得要领,直呼这剑谱是假的。每次他拿着剑谱大喊大叫是假的时候,箫晴就会反驳道:“假的?要是假的我们都死了,邢大哥已经练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易之一直想让我把秘诀传授给他,问我怎么才能高效的将真气转换成内力,怎么才能降低损耗。现在让他用这剑招,出不了五招就已经累得起不来了,还怎么对敌!?
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不相信,每天就在树下缠着我问我。我后来就不搭理他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总算是从那种情绪中摆脱了起来,我再一次梦到了我的女儿佳佳和我的老婆戴月,这天醒过来之后,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从这里出去。
一大早,我就问无骨人说道:“你想不想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说的是去我来的地方。”
她看着我说道:“只要能离开这里,我去哪里都愿意。”
我说道:“那么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她对着我点点头,很开心的样子。
于是,她抱起了孩子,跟在我的后面,在这个清晨,我走上了去往凌绝顶的路。我有一种感觉,出口应该就在那边了,当初的姬离应该是也找到了出口,但不知道怎么的,就赶去投胎了。可以说,那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我在前面走,无骨人在后面跟着。
这八个月里,我一直和这个无骨人叫“喂”,她一直叫我老邢。
一边走,我就想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了,我说道:“你知道吗?凡是虫类都是会有一个作茧自缚,破茧成蝶的过程的,我就叫你化蝶吧!”
她在我身后笑着说道:“好啊,要不是你收留我,恐怕我就死定了啊!”
此时,我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里面都是食物。
路过石屋子的时候,石屋子的门紧闭,我朝着屋子里喊了句:“如玉公子,我把你的儿子和女人带来了,你真的不看一眼吗?”
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出声。化蝶对我说:“邢大哥,你带我离开吧,我突然不想见他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他没有尽到责任!”
就这样,我带着这个女人离开了石屋子,到了湖边。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之后,我俩开始上山,在傍晚的时候又到了那片草原。这草原上的尸体已经都不见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或者分解了吧。
再往前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了,天色已晚,我们不打算这时候进树林,于是就在这里支起了帐篷。天刚黑,我去树林的边缘找了一些树枝回来,点了火,然后一边烤火一边吃东西,有说有笑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我说道:“化蝶,很可能我们会死,你不怕吗?”
“死就死吧,邢大哥,你是个好人!”
我听了后笑了,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听过这句话。在高中的时候我特别迷恋我们的校花,攒了几个月的劲终于对她表白了,最后她告诉我:“邢云,你是个好人,我们做朋友吧!”
其实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没办法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