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贤推门进来,贺彤瞬间张大了嘴巴,跟着一个跳跃扑过去,伸手将人抱住,把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呆了……萧队好奔放,我们还看着呢!
呃,什么情况?
接下来贺彤的动作,又惊落一地眼球,她竟然……竟然把人给铐住了。
“这下看你怎么跑!”
萧队得意的模样,让他们捂住了眼睛,不好意思再看……形象!注意形象啊喂!
你是我们的队长,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饥渴”?我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孙贤倒还镇定,“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跑。”
“你也跑不了。”贺彤特骄傲的宣布,跟着一拉他,“我这就把你关羁押室去。”
回宿舍就回宿舍,找什么借口啊!
一众下属齐齐翻个白眼。
等远离办公室门口,孙贤才问,“她也在那边关着吗?”
贺彤脚步一顿,摇了摇头,拉着他转了方向,走去电梯那边,直接去了地下二层。
到了特别羁押室外,看清里面的情况,孙贤瞬间爆炸,两手一挣,嘣地一声,手铐竟从中崩断,他没急着踹门,而是揪着贺彤的衣领问,“告诉我,你配穿这身衣服吗?”
贺彤也红了眼睛,“被褥医械都是我争取来的……你还教我怎样啊!我又能怎样啊!为了你们,我都跟叔叔伯伯闹翻了……你还想我怎样啊!”
她眼泪下来,孙贤也傻眼,松了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候,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你……你……来……啦。”
气息微弱,吐出这几个字,人满足地闭上眼睛,软软倒在那里。
门外的两人一起看进去,愣了一下,孙贤暴吼,“开门啊!”
来警局,他自然不会带工具,可这门又不是那么容易开的。
贺彤也急了,顾不上擦眼泪,跑到一边,抡起拳头,就朝一个按钮砸了下去。
同一时间,远远地有隐着愤怒的声音传来了,“我孙女儿就住在这里吗?”
接到消息,他就匆匆赶来,但一个老人家,不好比年轻人,高铁飞机又没那么随意,所以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孙女儿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真正的只剩一口气!
老人家的愤怒可想而知!
但他也只能先吊住孙女儿这口气,而不是把她完全救过来,不是能力不够,而是……世道就是如此!
若不让后面那些人感受到他的愤怒,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是愿意念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做些事情,也是有限……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为了他想要的结果,就要孙女儿冒生命危险,纵是看惯生死的他,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可又能怎样呢?事情只能这样做啊!
把孙女儿的手盖到被下,掖好被子,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转过身去,望向窗户那边,“出来吧。”
孙贤从窗帘后转出来,“您老真是好耳朵。”
“望闻问切,这辈子我就靠这些活着了。”刘老爷子指指一旁的凳子让他坐下,“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其实没必要这样,那老东西能倚老卖老,难道我就不行?”
孙贤坐下来,摸摸鼻子,“年轻气盛,一个没忍住,也就那样了……您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他们抓不到我,等能抓到了……所有事情大概已经结束,一切也就不再重要了。”
“你想死?”刘老爷子人老成精,一眼望过来,差不多就能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怕活不成。”孙贤摇摇头,没去讲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那是没必要的事情,只是说,“要不是有这样的情绪在,我也未必冲动到去杀那样的人。就觉得反正也活不长了,杀谁不是杀,所以您不用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看看躺在床上的刘颖,“她一点不知道最好了。”
“可惜了,你们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去。”刘老爷子看看孙女儿,又看看他,“我也不问你遇到什么事,要去做什么,想来和我精擅的大相径庭,帮不上什么忙的。但你做的一切,说到底是为了小颖,老刘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帮你做了。”
“啊?”孙贤有些发愣,不知道这位老爷子都做了什么。
“我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说了,既然是刑事案,就该警察来办,警察做事就该有证据。”刘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他一眼,“我想你不会蠢到留一堆尾巴在现场,等着人来抓。”
当然不会!
纵然自认命不久长,孙贤做事也不会有半分懈怠,于杀人一道,更是如此,所以绝不会在杀人现场留下任何能攀到他身上的线索……这是源于对职业的敬重,更是专精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做到的事情。
只是当死的人过于特别,线索也好证据也罢,其实都不再重要,只要认定了那么一个人,一切都可以去做了。当然,在这件事情上,孙贤是没有任何冤屈可言的。人确是他杀的,不管为了什么,总是杀了。
倘若刘老爷子的能量,足以将被杀的人变回“普通”,将办事的条框按回到“规矩”里面,那么对于他的通缉,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他们终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事情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许多时候,规矩律条,保护的不仅仅是好人,还有类似孙贤这样的坏人。所以往往是他们这类人,把这些条条框框研究的最是透彻。普通人不研究,是他们从未想过去触碰。而这类人所以研究,想的却是怎样不会触碰到,又或者越出线后,怎样不给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