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重重地拍了拍椅把,斥道:“愚昧。”
包不仁吓得全身紧绷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陈果那个老古董把儿女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毒杀他的女儿是想激怒他吗?”张达怒道,言语间不经意留露出对陈果的忌惮。
包不仁不住地思索着:那个陈果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竟能让张达如此忌惮?所有的情报也都只是显示陈果有一家房地产集团公司,有极强的社会活动能力,可这应该还不足以让张达投鼠忌器吧?
“我费尽心思让陈果置身事外,现在倒好,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了。”张达不住地摇着头。
包不仁心中有疑问也不敢问,他也知道问了张达也不会跟他说。
他叹了口气说:“按理说,服用基因毒药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症状,人死了也很难发现,哪怕是做基因检测也不行,如果基因毒药真的是从我们的试验室流出去的,曹家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张达眼睛一亮,侧着脸问:“你是怀疑我们张家有内奸?”
包不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达盯着包不仁,哼着问:“直接接触到试验室的有你的弟弟包不义,还有何聪和张王李,你怀疑谁?”
包不仁眼珠子转了转,装作思考片刻说:“胞弟包不义虽然不成器,但我还是相信他的人品,张王李是您的谪孙,自是不会和曹家人站在一起,唯有何聪......”
他自然是记得张横的交待,想办法往何聪身上泼脏水,甚或是坑死他。
张达再次轻敲椅把,声音不大,但沉闷的响声在这间屋子里格外刺耳,就如一把锤子,不断地敲击着包不仁的心脏。
许久,张达深吸了口气说:“算了,不要怀疑他了。”
包不仁的心一寒,突然明白过来,他们兄弟二人和何聪都是外姓,可张达明显更相信何聪,张达宁愿怀疑他和包不义也不去怀疑何聪。
张达忙说:“试验室出事我兄弟也有责任,我已经断了他一根手指,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张达哼了一声说:“你给我盯紧了曹家,搞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试验室的,也要搞清楚他们都知道什么,试验室的数据和研究成果一定不能让他们偷了去。”
“明白。”包不仁噤若寒蝉。
张达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明白,试验室的自爆装置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抢去我们的研究成果,如果真被人抢了去,那你弟弟作为守护者,丢一条胳膊都不为过。”
“明白。”包不仁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下去吧!记住,不要去找陈果的麻烦。”张达专门交待。
“是。”包不仁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在确认自己没有被窃听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二爷。”
“老爷子那儿怎么说?”电话那头儿张横问。
“老爷子可能不会去找陈果的麻烦,他有可能向陈果低头。”包不仁猜测着。
“老爷子到底在忌惮什么?”张横小声说着话,包不仁也听不出来他是自言自语还是问他,他也在思索着是不是把张达和那个黑衣女子的事说出来。
“你倒是说话啊!”张横见包不仁没有说话,催促着。
包不仁深吸一口气,这才把他在车库里听到张达和黑衣女子那番话说给张横听,说完,他也不敢问那个黑衣女子的身份,只是猜测着说:“老爷子可能是不想让事情太乱,他怕超出掌控。”
“好了,我知道了,记着,不要去查那个黑衣女子的身份。”张横提醒着。
“明白。”包不仁答应着,心里却是不服气,他还在思索着无论如何也得搞明白黑衣女子的身份。
张横语重心长地说:“记住,不一定非要把曹嘉集团收入囊中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不能看上一家就收一家,如果曹家来管曹嘉集团能管好,我们参股或者说对他们有足够的影响力不是更好吗?”
“明白。”包不仁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怪不得老爷子不喜欢你,你跟老爷子的战略方向就不一样,老爷子费心了心思就是想把曹嘉集团收入囊中。
紧接着他又有些明白了,张横想激起老爷子对陈果的仇恨,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让老爷子和陈果火拼,这样一来,张达能掌控的力量就会受损,更方便张横取而代之。
孙贤康复后,第一件事便是独自去了趟孤儿院,最近他有太多的疑惑,有很多都是围绕着院长的,他想去找院长解惑。
神秘的院长以前每周六日都会在孤儿院,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很久都没回去,他又不喜欢现代通信工具,连个手机都很少用,想找到他只能凭运气。
孙贤从孤儿院离开时,在门口见到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手里随意地挎了个包,下巴上有颗黑痣,乍一看,有点儿像贺彤,又有点儿像陈果,可仔细看又觉得不像,孙贤知道,世界上六十多亿的人,偶尔出现两个长得像的很正常,他总不能上去问一下中年人和贺彤是不是亲戚。
骤然,孙贤看到自远而近飞驰而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上坐了两个人,摩托车来到黑痣中年人身边时,车后座的男子突然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了黑痣中年人挎包的带子。
摩托车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黑痣中年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挎包已经被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