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陈果眼神深邃地说。
“亲情。”孙贤似乎有些明白了。
“张家怎么折腾曹家我都不管,如果陈弱和小雪因为曹嘉集团经营不善过不上好日子我也认了,可张家竟然背后使阴招,对陈弱和小雪下毒,这我无论如何不能忍。”陈果眼神冷的可怕。
孙贤看出看自己满身的绷带,问:“去张家就我们三个人吗?”
“怎么?怕了?”陈果无所畏惧地问。
“我们三个人,一个残一个老的,跑到张家去不会有危险吧?”孙贤不无担忧地问。
“给他张达个胆,看他敢不敢把我们三个留下。”陈果哼道。
孙贤的心里总是有些隐忧,他不知道陈弱和贺彤受伤的事儿是不是张达指使,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很有可能早就想好了陈果的反应,三人再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张家宅子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想想他又释然了,陈果虽然年纪大了,但他所能调动的能量也必不少,想必他早做好了安排,让张家会有所忌惮。
想到此,孙贤安下心来,不再去做那些杞人忧天的事儿,为了尽快恢复身体的伤势,他索性闭上眼睛,缓缓进入入定状态。
洛城离中原市不远,开车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晚霞挂上天际时,黑衣墨镜男就把车开到了位于城东雁鸣湖旁的一栋别墅前。
一个保安走过来,拍了拍驾驶室外的玻璃,问墨镜男:“找谁呢?”
“张达。”墨镜男殊无任何尊敬之意,对张达也是直呼其名。
“你谁啊?”保安本来还是礼貌性地带着笑,可听到墨镜男的无礼,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语气也生硬了些。
“你管我谁?”墨镜男也是个愣头青,好像要跟人打架的样子。
陈果推开车门,自顾自地走了出来。
“我找张达,你去通报下,就说我叫陈果。”陈果虽然年纪大了,身形瘦弱,也略有些佝偻,但气势甚至还要在墨镜男之上,让保安生不出拒绝之意。
“这还差不多,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保安嘀咕着,气呼呼地走了回去。
不多时,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佣,女佣双手还沾满了油污,她毫无形象地拿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着手,笑着对陈果说:“陈老爷子是吧?”
“对。”陈果紧锁起眉头,显然没想到张达只让个女佣出来迎接他。
“先跟我来吧!老先生的二儿子张一横让我先带你们进去。”女佣略有些拘谨地说。
“哼!”陈果咬了咬牙,轻哼出声。
这时,墨镜男也从驾驶室下来,从车里把孙贤抱了下来。
“我们走。”陈果没有理会女佣,也没有理会一旁的保安,径直领着墨镜男向别墅内走去,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女佣快走两步,把三人领到二楼一个偏僻的茶室,然后便退了出去。
茶室有个阳台,推开窗便能看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的雁鸣湖,景致还算诱惑。可三人都没有心情去欣赏那美景,都在静静地坐着,等着张达过来。
陈果的火气已经持续了一天了,他根本没有想过去把火气消弥掉,相反还有意把自己的火气越燃越旺,就等着见到张达时全都发泄出来。
在确认完这些后,他站在陈果和窗户中间,完全堵死了窗外可能的狙击位置,尽心地履行着一个保镖应尽的职责。
“这位老兄很专业啊!”孙贤见他终于忙完了,这才开口夸赞。
“曹青的徒弟,当然非同一般了。”陈果说这句话时,一直盯着孙贤的眼睛。
孙贤苦笑一声,曹青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从陈果嘴里,他当时还怀疑孤儿院院长的名字就叫曹青,看陈果眼神的意思,似乎还在确认他到底知不知道孤儿院的院长就是曹青。
“姥爷也不用再试探我了,我真不知道我们院长的名字,曹青这个名字第一次我还是听您说起的。”孙贤直言道。
“曹青这家伙。”陈果直摇头。
孙贤不想再被陈果用这种眼神盯着看,他叉开了话题笑问:“我们不会被晾一晚上吧?”
孙贤没想到他竟一语成谶,除了晚餐时分,有个佣人来给三人送了晚餐,从那以后,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过,夜深后,陈果还拄着拐杖在走廊里走了一圈,可除了几个佣人,宅子里一个张家人都没有。
陈果也试着给张达拨电话,他一共拨打了三次,可每一次都无人接听。他终于搞明白,张达是有意在躲着他。
直到第二天早饭过后,才终于有个姓张的走进了茶室。
“张横?”陈果皱了皱眉,盯着走进来那个中年人。
孙贤知道,张横是张达的二儿子,传言他为人和善,善于交际,口碑极好,与他老爹张达极不相像,在传言里,他也一直没有得到老爹张达的器重。
张横快走两步,来到陈果身前,赔着笑说:“老爹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在另一处宅子住了,没能及时来陪陈老先生,还望陈老先天莫怪。”
虽然他言语恭顺,但还是让孙贤感觉到张达对陈果并不重视。
陈果冷着脸问:“更重要的事?也就是说我陈果不重要了?张达现在呢?死了没?”
张横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老爹身体一直健硕,他专门交待让我多陪陈老聊会天。”
孙贤皱了下眉,对于盛传“张横为人和善、善于交际”的评价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轻视一个极有身份的老年人绝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应该做的。
陈果不依不饶地说:“我们来找张达,你来有屁用?”
张横的脸色僵了僵,忙说:“我来之前老爹已经有过交待,今天我可以全权替他决定,您不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