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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安皇宫。
王安禀报韦扩:“圣上,嘉国公早已离府,据说仿效孝宗先帝寻仙问佛,随济公活佛云游天下去了。”
“此事不得再提,退下吧!”
韦扩已经得到消息,济公离开了灵隐寺不知去向,而早先正是韦抦拜访过济公。
松了口气,吩咐随侍日后对嘉国公府多多照应,以体皇帝对堂兄的关护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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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夜,遥远的漠北草原斡难河衅,铁蹄声声,杀气腾腾,中间夹杂着马头琴声宛转和鸣,万千男儿高呼“成吉思汗”。
济公不紧不慢的在不儿罕山区穿行,手中破扇挥动,每一次扇动,他的身形便莫名出现在另一处。
来到一处峰顶,停下脚步,回首望向临安,一道气息突然在识海消散。
他立刻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脚边石头上,从腰间摸出一个酒葫芦,拔了葫塞放在鼻尖深嗅一口,冲远处林中叫道:“和尚有酒待远客,不问来客是魔佛。来来来,跟了和尚一天,和尚总要有所交待。”
“道济,当年韦昚有你掩护,我们未能及早发现天命之子,坏我等大事,近些年你藏于静慈寺静修,我们并未问罪于你,今日为何又出世?”
石头旁倏地出现一人,身材高壮,黑色带帽披风罩住头面,仅露出双眼及嘴巴,眼神如钩,逼视济公。
“呶呶呶,见面就要打要杀要问罪的,你们还是老样子。念经十余载,和尚已经给了佛祖交待,呆不住,云游访友不打扰你们吧?”
济公扬头喝了一口酒,舒坦的眉开眼笑,见黑衣人逼问,嬉笑摇头。
“哼,没几年活头了,就老实呆着,你现在是我们重点监控对象,既然见了韦眘的孙子,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活的了。”
黑衣人不理济公嬉笑,面无表情,却定了南宋嘉国公生死。
“随你随你,和尚只想云游,不再管俗世。”
济公将葫芦放在嘴边,说完喝口酒,舒爽的叹口酒气,指着山下斡难河方向,“呶呶呶,那个成吉思汗是你们的手笔吧,和尚就没管。”
“你……原来你一路引我过来,是为了以此威胁,哼,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少管俗事!”
黑衣人脸色终于变了,厉声警告,随后如来时一般突兀消失。
“本尊,尔等有何算计及得上现世危机呢?”
济公收起笑脸,抬头望天,身影渐渐消散,留下葫芦歪在石上“咕咕”流酒,香飘十里。
“孙贤,和尚等你再来。”
“天玑,他不是要回来,因为一个特殊人才的事,才求到严老那里,特许将人送进了基地,他本人还在安北老实呆着。”
唐启阳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解释,心神不自觉飘到远方,吉普车却稳稳穿行在羊肠小道上。
一个月前的夜里,他接到潘广强的电话时,简直是晴天霹雳,寄于厚望的孙贤竟然重伤垂死!
他没敢将消息告诉孙诗宗,一个人连夜赶到县医院,严三、徐飞扬已经在了,都在劝不断自责的潘广强。
孙贤已经被送到手术室抢救,潘广强将人送来时,指定必须要急诊科李理医生到手术室参与手术。
那次事故李理的认真负责,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县医院没有熟人,只有这个医生他才信得过,等孙贤被送进手术室,才给唐启阳三人打的电话。
“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病人实在伤的太重,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伤口,直接击穿心脏,没有当场死亡已经是奇迹了。”
不久,李理走出手术室,满脸惊奇和遗憾,语气沉重的宣布了结果。
前几天回医院时,从货车司机家属口中得知了孙贤的施救过程,李理更加敬佩,判断他肯定是一位医道高手。
早有心去三国百货结识一番,还没抽出时间,人却半死不活的送到面前了。
“啊!都怪我……都怪我!孙贤兄弟,是我害了你啊!我带你进入险境,你却为了救我……都怪我!”
潘广强听到李理的话,立即崩溃,捶着家属等候区的椅子哭嚎起来。
唐启阳也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李理。
严三颤抖着手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也不管墙上的“请勿吸烟”警示牌。
“潘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自责了,关键是你要振作起来,为孙贤报仇啊!”
徐飞扬与孙贤交往不多,主要还是看在严三的交情上才主动向孙贤示好,这时候反而是最镇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