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这毫无征兆的邀请还是撩得人心痒,林屿肆哑声笑,脑子里却在计算着时间。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来着?
好像是一个月。
那就该有一个月没亲过了。
一会得亲多久才能把这一个月的空档补上?
几秒的思考时间后,他挂回p挡,又拉了手刹,安全带蹭的一声缩了回去。
失去桎梏,他骤然前倾,吻不急不缓地落在她唇角,一面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后腰。
鼻息重了些,唇上的力度跟着重了几分,四周阒然,只有散在空气里濡湿的啄吻声,抬眸,是她氤氲着水汽的眼睛。
二十分钟就能到家的路程,硬是被他们折腾成半小时。
乔司月站在镜子前,嘴唇都被亲肿了,双眸沁着水,耳廓还是红的。
林屿肆拿着内衣进来,见她站着发呆,捏捏她的脸,“身上沾了陆钊的味道,今晚我先洗澡。”
乔司月愣了下,“你俩吃饭的时候去干什么了?”还能沾上味道?
那副神情一看就知道想歪了,他听到发笑,“又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浪骚味。”
不就一个红本本,浪了一晚上,真给他能的。
乔司月:“……”
他今晚的澡洗得格外久,乔司月等得无聊,加上坐了快一天的车,疲劳到眼皮支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
朦胧间,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睁开眼睛,见他打着赤膊,鼓起的肌肉映入眼底,瞬间清醒。
“为什么不回房睡?”林屿肆抬手揉揉她脸上被压出来的红印,“趴着睡觉多不舒服。”
感觉身体僵到不行,肩膀那处也酸,“是不舒服,我都硬了。”
“……”
林屿肆替她捏了捏肩膀,见她舒服地眯起眼睛,用调侃的语气问:“要不一会再伺候您洗澡?”
酒精散得差不多了,两颊好不容易消退的热度因他这句话又爬了上去,避开他直白滚烫的眼神,低头嗯了声。
出去玩了一圈,怎么性子都变了。
他轻笑,再次接下邀请。
身体一轻,乔司月下意识绕住他脖颈。
目光垂落,停在他浓密的睫毛上,然后一寸寸地下挪。
其实不光他觉得陌生,她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似乎变了些。
去外地旅游的这一个月来,对他的思念又增不减,可等到真正见面了,内心又升起前所未有的惝恍。
直到这一刻,那颗悬在半空的心脏才安安稳稳落地。
她需要跟自己独处的时间,但好像更需要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希望下次能和他一起出去,想跟他一起看尽河山。
淋浴器开了,水浇在身上,温温的,他的目光更烫。
三两下被脱光。
“怎么晒不黑。”笑容里带点赤|裸|裸的痞气。
乔司月眼尾不自然垂落,随即下巴一紧,视线被他强行带起,只能看见他的脸,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往下落。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被亲得头脑发晕,腿也软,最后累到不想动,被抱回床上,忽然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几下,以为是自己的,拿起一看,有人给林屿肆发了条消息。
她顿了几秒,客厅传来动静,才把手机放了回去。
床一沉,他的气息带过来。
“我刚才想看你手机。”乔司月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林屿肆没听出她的意思,抄起手机,塞进她手里。
手心一烫,她攥住又松开,手机掉在被单上,林屿肆顿了下,抬眸去寻她的脸,“怎么了?”
乔司月坦诚交代:“其实是想看你手机里有没有藏着秘密。”她自然信他,但本能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
他当出什么事了。
“看吧,你男朋友可比白开水还干净。”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可能会有几条垃圾短信,你顺便帮我清了。”
她摇头,不看的意思,随后郑重其事地说:“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你得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在苏家得不到的安全感,苏蓉曾试图通过掌控子女人生的方式获取,她怕变成苏蓉那样的人,到头来只剩下对他的占有和掌控欲。
更何况存放在记忆里的他,心高气傲,像风一样肆意自由,她不想用一个“爱”字捆绑住他,爱是美好的双向奔赴,不应该成为彼此的束缚和拖累。
眼里泛起水雾,看得他心口一紧,片刻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初中就跟人打架。”
乔司月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无波无澜的反应,显然她已经听说了,但他真正想表达的不是自己年少时有多混账。
“听明白了没?我这人可能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有些时候也会犯浑,所以我需要一个人看着管着,但那个人除了你,我谁都接受不了。”
说他犯贱也好,妻管严也罢,总之——
“你管我,我开心。”
盯住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乔司月释怀一笑,解锁屏幕,随意滑动几下,最后习惯性地上滑,想把后台程序关了,意外扫到左侧备忘录界面里的小字,手指一顿,犹豫几秒后点开。
1.她喜欢吃辣,但肠胃不好(得监督她适当地吃)
2.她贪睡,起床气也大,千万别吵醒她
3.每次回家都要带束花,她喜欢
4.多夸她抱她亲她
5.我爱她
也就几行字,但她好像永远看不腻似的,反反复复地看,看到后来连最简单的几个字也不认识了。
手机自动锁屏。
下一秒,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之前给你的房产证这些还留着吧?”
乔司月应了声,才发现嗓子干干的。
“我想过了,我们结婚前得找律师拟条协议,”他认真观察着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将语调放柔,“到时候我的全部身家,包括我这个人都交到你手上。”
这声过后,她感觉自己眼睛又变湿了,嗓子彻底被堵到发不出声音。
没有人比她更懂他的意思:
接下来,我的人生,全都交由你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