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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情书 姜厌辞 2293 字 2022-07-29

啪的一声,林屿肆给了他一巴掌,“当自己泥鳅呢,给我安分点。”

折腾差不多五分钟,宋霖滑溜溜的脑袋才得以解放,何睿啧啧称奇:“你们宋家的基因可真奇特。”

何睿见过宋霖他亲哥宋云祁,话少,不喜形于色,总之挺深沉一人。

对比起来,宋霖就跟个傻白甜一样,这和涉世未深没什么关系,用本性纯良形容更贴切。

宋霖被卡住脑袋这事在这天之后成为救援站茶余饭后的消遣,刚开始那几天宋霖还觉得难为情,听的次数一多,也就由着他们去了,但“鲜花插在牛粪上”这茬在他心里一直没翻篇。

出任务或者训练的时候,他还会听林屿肆的安排,一到休息时间都是明里暗里地跟对方较着劲。

何睿从中“调和”,“你要真看咱队长不爽,干脆和他打一场,大老爷们磨磨叽叽的干啥呢?”

宋霖眼里的光亮了又灭。

和林金刚打,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林屿肆脚步顿住,递过去一个警告性的眼神,“打什么打,还有没有纪律?”

何睿对着嘴巴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林屿肆朝宋霖偏了偏脑袋,“走,出去打一场。”

“……”

宋霖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到目的地,才知道林金刚说的“打”是打篮球。

十分钟后,宋霖在的红队一球没进,始终处于被对手单方面的压制状态。

中场休息的哨声吹响前一刻,宋霖右脚往后挪了一小步,两脚忽然腾空跃起,手腕轻轻一推,标准的三分球投篮姿势,如果忽略掉他手上空无一物的现状,勉强能称得上帅。

林屿肆不屑地嗤了声,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投篮动作刻进dna了是吧?”

刚说完,视线一偏,瞥见绿色围栏另一头瘦弱的身影,看着眼熟。

他眯了眯眼晴,那轮廓看得清晰了些。

随即从何睿手里夺过篮球,三步上篮,一气呵成。

何睿吹了声口哨,“肆哥,帅哦。”

宋霖也注意到围栏外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

宋霖队友笑到快要变形,“帅是帅,但是吧林队,那是我们该投的框。”

林屿肆:“……”

宋霖抓住他们说笑的空档,跑到围栏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司月姐。”

何睿跟着去凑热闹,距离拉近,看清女人模样。

长发松松垮垮地束成一个低马尾,鬓角一绺碎发别至耳后,鼻梁窄而直。

今天气温高,她只穿了件暗紫色衬衫,版型宽松,袖口挽上两层,瘦削伶仃的腕骨之上,手背经络分明,皮肤白到吓人。下摆被束进高腰裤里,两条腿又细又直。

她站着的地方,头顶榕树茂盛的枝叶兜着水汽,风一掠,滴落的水珠泅湿她的发梢。

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安安静静停在原地,整个人像一幅油画,被暖色调颜料浸染着。

这一刻,何睿忽然有些理解了宋霖口中的破碎感到底什么意思。

宋霖正要开口,身后插进来一道男嗓:“你怎么来了?”

宋霖翻了个白眼,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拐入视线。

短短两分钟,捯饬得人模狗样的——

换了件干净的队服,估计还用水简单冲了遍澡,身上都没汗了,清清爽爽的模样。

自从知道林屿肆和宋霖的关系后,乔司月推测出他现在的身份职业,所以这会并不意外他的出现。

短暂的失神后,抬起手上的雨伞,“我是来还伞的。”

隔壁递来的威胁性眼神,让宋霖一阵无语,手顿在半空又放下,“这把伞是我们队长的,你还他就是了。”

抛下一句话,垂着脑袋离开。

林屿肆在心里骂了声“小屁孩”,目光转回去,隔着栏杆接过她递来的伞,“在这等我会。”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三两步跑远了。

林屿肆跟贺敬诚打完报告,绕站一大圈,跑到她面前。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会,林屿肆忽然捡起话题:“乔司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那天之后,他又给她发去几条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乔司月记忆一下子被拉远,几年前他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她忍不住去寻他的脸,男人挺阔的肩膀落着铜钱黄路灯的投影,半张脸浸润在夜色里,比平常多了几分沉冷。

“我没看到。”她多解释了句,“最近忙着交稿,工作消息多,就没切号。”

林屿肆眼疾手快地拽住她手腕,将她往身侧一带,避开树梢滑下的水珠,而后轻笑着问:“你的工作号和私人号是分开的?”

乔司月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不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她不自在地退开几步。

林屿肆却自然地往前迈出一大步,明知故问道:“所以,你给我的是私人号码?”

“……”

这是重点?

昨晚通宵达旦才把终稿赶出来,这会乔司月已经困到不行,眼皮直打架。

对方毫无征兆的一句话,直接把她睡意驱赶大半,她诚实地应了声。

林屿肆唇角的笑容变大些,“家在哪?送你回去。”

他这态度太奇怪了,乔司月没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林屿肆哼笑一声,更像自嘲,“都八|九年了,算什么突然。”

乔司月大脑空了一霎,“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他直白的目光投射过去,说出的话也是赤|裸|裸的,“我想对你好。”

荒谬的回答,乔司月莫名觉得难堪,“你别拿我开玩笑。”

都到这份上了,林屿肆索性把话摊开说:“乔司月,我这人有些时候确实挺混,但这事我没跟你开玩笑。”

乔司月怔了怔,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帘。

他投落的剪影斜淌进一旁的花坛中,在密密匝匝的枝叉里留下清冷的黑,还有一半落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里。

乔司月的脚尖就抵着他平直的肩头,她盯着看了很久,目光一寸寸地抬起,又偏过去些许角度。

直到跌进林屿肆那双盛满纵容的深情眼里。

约莫五秒,听见他醇厚润泽的声线。

“我想追你,早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