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喘着气,双手把捏着那个脏不拉几的小布袋,手心中虽然全是汗水,但依然能够感觉到袋中事物的粗糙和坚硬。
不会里面只是一块破石头,那老头存心耍我吧。要不谁送礼,会装在这种狗不理的擦屎布袋中。陈铎疑云大起
这时候,楼道里,忽然想起蹬蹬的脚步声,一声格格娇笑,转出一个穿小红裙子,剪娃娃头的小女孩来,跳窜窜的跑上楼梯,一边跑还一边向后看,满脸可爱的笑容中掺杂着几分夸张的紧张。
不一会儿,一个脑后梳着小辫子的男儿也爬了上来,男孩红彤彤的面孔上满是晶莹的汗水,一爬上就大声叫道:“找到你了,该我了,该我了。”
女孩却并不照着规矩办事,依旧忘乎所以的笑着、叫着,一刻不停的爬了上去,男孩也不恼,一双黑漆一般的双眼中闪着光亮,嘻嘻哈哈、张牙舞爪的继续追去。
两个小鬼眨眼间便爬的不见了身影,不知世上愁滋味的纯真嬉笑,却依旧回荡在楼道中,盘旋萦绕,久久不去。
这样的笑声真是胜过所有的音乐。不知不觉间,忧、疑尽去心里大是通畅。
陈铎翻弄着手上的布袋,忽然笑着叹口气:“老头子,我真是卖给你了,明天跟你要的酬劳不是十倍得是百倍”
陈铎狠狠的想着,明天怎么弄这老头子一个大尴尬,身上的疲劳顿时间也消减不少。
“走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
陈铎鼓着劲儿一口气终于爬上了三十三层,自己走的不算慢,却始终没有再见着那两个可爱的小鬼,陈铎心里带着略微的遗憾,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们是上帝派来的精灵”
陈铎把楼梯门一推,带着大功告成的轻松跨了进去,却一下子几乎软瘫在地。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陈铎这回事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竭之一字身上、心上,体内、体外再没有半点想要动弹的yu望。
像是枯竭的干尸,再没有半点生的活力。
原来,这一层长长的走廊上少说也有十几家门户,不算明亮的灯下,铁门、木门、防盗门、超合金门一字儿排开,像是纷纷正对陈铎微微冷笑。
现在,陈铎已经八成认定这老头子绝非好人,哪有叫人送东西连地址都不说清楚的,难道要一个个敲门不成
可是,我连老头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陈铎呆呆的立着,望着那一个个冷冰冰漠然而立的大门,心中只是一片惘然。声控灯早已耐不住寂寞悄悄的敛去了光华,只把陈铎推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只有嗵嗵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