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微微尴尬间,柳随风却已端了一碗清酒上来,双手捧到涵影面前,温言含笑道:“多谢二位拔刀相助。”
陈铎见了,也连忙端起一碗,捧到涵虚面前来,笑道:“若非二位,我和柳随风缘何能够喝的这千里美酒,宴的这山河之会,赏的这得胜之月”
大哥涵影尚有愧色,弟弟涵虚却是满脸欢颜尽激情,大叫一声道:“好”
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柳随风和陈铎相视一笑,遥遥一敬,亦把酒喝个干净,只齐齐望向涵影。
涵影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也罢,在下虽受之有愧,不受却更是无地自容了。”说着仰天举杯,痛饮致谢。
陈铎、柳随风、涵虚一起大笑道:“我辈正当如此哈哈。”
群雄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明月之下美酒为佐,或论江湖异事,或说此番大战。一路上,看不尽的湖光山色月夜无边,谈不尽的江湖义气儿女真情。
恍然朦胧间,只觉这天地之间只有这七八十人而已,只觉这山河无边丽色尽为我辈谈笑之庭院也,刀光血影且如昨日梦幻,唯天外层云堪与我等豪气相伴。
悠悠在在此情徜徉,不知酒之醉人,亦情之醉人也
此时此景,明月中天,流光辉映软风习习,几人狂、几人醉、几人痴、几人迷,谁可得知谁可得查或众人皆醉、皆狂
但,人生又有几番真醉、几人真狂
似当初那般义气相投、生死不顾,并肩联剑慷慨赴死,可谓真狂、真醉乎
似如今这般以千里河山为宴庭,以世间美酒、天外明月为佳肴,可谓真狂,真醉乎
清风里,无人答,只闻酒香四溢,笑语阵阵。
此时柳随风、陈铎并西门菊联袂向前,西门菊单手执碧玉大海,且饮且行,柳随风满脸酡红,憨态可掬,行来已是踉踉跄跄,手中的朱红酒葫芦却是依旧不肯撒手。
迷迷糊糊的漫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陈铎一边扶着柳随风,一边慢慢品酒,细细体会这三十年剑南春之醇郁芬馥,默然无言,悄然行步。
踏着柔柔的青草,穿花拂柳,悠悠行走在这山川丽色之中,陈铎耳闻泉水叮咚,潺潺远去,忽的问道:“大哥取地乳,怎会取的如此惊天动地,竟然引来三四万人马斗兵鏖战。”
西门菊微微一笑,咕嘟一声,又喝一口才道:“追根穷底还是怨我大意啊,你来信本已细细告诉我那绿光飞虫的厉害之处,我便准备了八十副当今一流的软甲,全身除了双眼外尽皆罩住,本以为已是万无一失,谁知不到盏茶功夫,连我在内八十一人死的竟然是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