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双袖一摆,一双袖子同时裹住三样兵器,却听嗤的一声响,小腿已中了一刀。陈铎虽然全身无力,一柄匕首早扣在手中多时,此时看的仔细,一记“倾情一刀”正要打出,却见人影一晃,四个人同时急退,霎时间再次融入旗阵中,团团人影中,恍恍惚惚,再分不清谁是谁来。
人群转不多时,只听圈外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拍掌声。山林寂静,谷石传音,陈铎、柳随风正自凝神戒备,这掌声乍然听来尤为刺耳。
柳随风只道的声小心,便见四条人影分从四方杀了出来。
陈铎看看不好,忙将黄鹿收入了乾坤袋中,黄光刚刚敛去,腰上、腿上,已经嗤的一声各种一刀,本来这两刀任何一刀都足以要了陈铎的性命,陈铎却只是略略一痒,竟连皮也不曾颇。
陈铎暗道一声:“好刀法”
像如此这般疾奔而至,信手一刀,惊敌而不伤敌,轻重缓急之间拿捏的妙到巅毫,陈铎自问万万做不来。
若是换了陈铎,一掌下去,必有损伤,非敌即我,仍是当年初出江湖时的蛮拼本色。
那两人挥刀之后,身形一错,移形换影只间,已经兜个圈子转了回去。陈铎看也不看,刷的一声白光电闪,久扣掌中的飞刀终于脱手而去。
这飞刀去势如电,却不奔向攻击陈铎的两人,而是直捣那外面指挥的丁雀儿。
眼看飞刀便要越过圈阵建功。
却听丁雀儿忽然呵呵三声娇笑。
便见那飞速转个不停的圈阵,忽的略略一慢,人群中伸起七八面旗帜往陈铎飞刀上一搅,如海中掀起的怪浪,旌旗飘飘荡荡中,那如雷似电的一刀,便像是沉入汪洋一般,再听不得半点声息,良久,才听阵外远处砰的一下巨响,接着是咔嚓一声和重物重重的倒地声,显有什么事物被陈铎的飞刀所断,进而跌落了下来。
那丁雀高高踞坐在那壮汉的背椅上,露出大半个身子来,听了远处的声音,也是微微一怔,俄而柔声笑道:“陈铎果然不愧是陈铎,似这般体质为零的时候,还有这样要命的功夫。奴家见猎心喜,这便好好的陪你玩玩。”
说话间,啪、啪、啪三声脆响,一气儿响起,掌声甫歇,便又听丁雀撮唇长啸,呜呜之声,长长短短,摇曳飘忽,倏左倏右,似在指挥,却有终不明白其意何指。
陈铎背靠着柳随风,体会着相同的没有丝毫动摇的坚强,忽然轻声笑道:“这贼婆娘不敢杀咱们,他要慢慢制的我们不能动弹,好来个生擒活捉。”
腼腆的柳随风笑的时候刻意模仿着西门菊的豪迈,多了三分造作,却更多了五分强要改变自己的狂躁,大声道:“宁可玉碎,绝不瓦全,我们就是自杀,也绝不会让你活捉,丁雀儿,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正自指挥的丁雀儿显然没有料到还有如此彻底的“逃生”办法,不由得一怔,口中啸声立止,呆呆的望着柳随风,轻声笑道:“你堂堂天下盟的二当家,武功卓绝的长老,被我一个弱质女流逼的拔剑自刎,还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大豪杰,我想自此之后,柳随风的大名一定天下哄传,大大盖过天下盟的名头”
“你”柳随风顿时间满脸涨个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