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大叫,以陈铎接近六转的内力逼出,霎时间如滚雷一般荡开,只震的方圆数里再无余响。
陈铎嘴上大叫,手中大刀片刻不停,哗啦一下横扫,只见一蓬鲜血如飞瀑一般疾冲向天,竟然映的半个天都血亮了。
远处,正自指挥手下全力攻山的谢君无悔猛然立起,轻呼一声:“不好”
回头忙忙对手下吩咐一声:“准备劲弩铁盾,小心西门菊反扑”
与谢君无悔遥遥相对的黑脸汉子,沧海蜃楼一张面孔更是漆一般乌黑,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大声喝道:“快,快,快传令火修罗速速收整弟兄,小心侧翼有变”
只见陈铎一人独骑,大刀飞舞,只在诸家联军阵中往来冲突。
他马儿既快,力又雄厚,更兼大刀锋锐,一刀所出,往往连人带兵器俱毁作两半,顺势轻轻一带,断手残肢、破铜烂铁便漫天纷纷如雨降下,随着星星点点的血液一衬,真如杀神一般,声势绝伦。
想当今武林,群斗经验之丰富,处陈铎外,更不作第二人想。四周人马虽多,却是这家一伙,那家一团,乱糟糟哪有号令。
人人俱是打着别人费力,缠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虽然看起来人潮汹涌,其实处处破绽,陈铎驰马纵横,只在各家各伙缝隙中穿来插曲,大砍大杀,不霎时,刀、马、人,俱如血河中钻出来一般。
往往大刀一舞,锋芒未至,已是血腥扑面了。
但听陈铎吼声如雷,刀转如风,一团银光早化作血色,奔突所向,人马纷纷退避,一时间宝物之诱虽重,性命之念却又更切,不再敢与半疯一般的陈铎强自争锋。
陈铎单人匹马搅动诸家联军纷纷大乱,只觉平生得意莫过如此,哈哈大笑中,手中一柄丈二大关刀舞的更急,呜呜悲鸣中,似风吼,似鬼嚎。
他砍瓜切菜一般将身周几人剁碎作十几断,却看人群远处有几人大鸟一般飞跃而来,定睛一看,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天山三飞鹰,只见那为首的红脸汉子手中多了一根黑漆漆的牛头拐杖,大声呼喝而来。
陈铎见是他来,提一口气大声喝道:“飞鹰快来,我陈铎与你斗上三百合,以雪我当初被擒之辱。”
那红脸汉子哈哈一笑,身子半点不慢,嘴上大声道:“诚所愿耳,不敢请也。”
他说诚字时尚离开陈铎有五六丈远近,待得说请字时,离陈铎已不到三丈。轻功之妙,之迅捷,似乎更不在陈铎之下。
陈铎好胜之心大起,大喝一声,飞腾而起,人在半空,霹雳一声吼,六十斤大关刀早如落雷一般轰然砍到。
那红脸汉子竟然半点不退,手中牛头拐杖一舞,一招一柱擎天便来挡驾。
但听铿的一声大响,火花四下飞溅,红脸汉子闷哼一声,如风一般倒飞出去,手中那牛头拐杖居然半点不损,陈铎呵呵一笑,借力轻轻跃回马背。
看着那红脸汉子,如炮弹一般向人群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