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菊一拍陈铎肩膀,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陈铎,若不是你把地乳的消息用飞鸽传信告诉我,我天下盟何以捷四海英雄而先登。”
陈铎苦笑一声,转过身去,望着山下云合水流般的无数人马纷纷向这边杀来,为首的,南面绣旗高擎,大大写这峨眉字样;北边一面青蓝色大旗,两边骷髅悬挂,空洞洞的眼窝里竟然有青焰吞吐,旗面上只有一条怪龙,却无任何字样,也不知道何时钻出来的这支人马。
中间的却是人数最多的乌合大军,陈铎可以看到那天山三飞鹰、万家四兄弟,以至于万里云烟和关九等等知名的、不知名的统统混杂其间,真是龙蛇混杂,乱不堪乱。
西门菊跨前一步,大风里和陈铎并肩而立,豪情勃发的笑道:“陈铎请看他们的军容,和我相比,如何”
陈铎摇头一笑,除了峨眉和那青蓝大旗下的军马还算整肃庄严外,中间那闹哄哄的人群简直如同儿戏。可是,毕竟,山下人马差不多有三万,而西门菊却只有三千,难道西门有什么奇兵妙招不成,否则何以如此镇定从容。
陈铎喜上心头,转头笑道:“西门大哥雄才大略,想来定是有出奇制胜的法子咯。”西门看一眼陈铎,却是仰头大笑道:“地乳一旦装备,四个时辰内持有者不得下线,唯今之计,大军四合,唯战而已。”
“难道西门兄要以三千人马硬撼三万,天下盟的兄弟虽然英雄,可这人人以一当十,未免,未免”陈铎本要说未免太狂妄自大,不自量力,可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西门菊一身淡黄衣裳,剑眉朗目英姿勃勃,背上一柄奇形大刀沉甸甸的不知重有几何,冰冷漠然的紧紧倚靠在主人背上。天已经渐渐暗下去了,西南边却还是一片晚霞似火,映的半天通明,远处群山拱伏,沉寂在脉脉凉风之中,真是大好一片战场。
“西门。”得不到答案,陈铎急了,四下望望柳随风和司徒酒,这二人也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西门菊微微一笑,纵手一指,俯视着天下英豪大声道:“我刚才说了,四个时辰,只要撑过八个小时,我就可以下线,山下人马再多,能奈我何”
见陈铎还要问,旁边司徒酒上前一步,笑道:“自午后至今,我们已经整整挨了三个小时了,各家各派几次强攻,却被我们宰了上千,连上好的陌刀都砍断了有百十把之多,眼看便要天黑,以后的情势只会更利于我方。”
陈铎摇一摇头,静静望着山下人头攒动车马纷纷,沉声说道:“这矮山高不过三丈,除了几丛荆棘之外,坡势甚缓放马可上,你们没有救我上山之前,他们或许勾心斗角各自为政难以撼动你这三千铁甲,我上山之后,他们定然群起而攻,必欲得我而后快。这剩下的五个小时绝不会好过。”
司徒酒光光的脑袋映着晚霞闪闪发亮,满是讶异的看着陈铎,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是何用意,陈铎这般一说,无异是自认为祸水,自处尴尬之境地。
西门菊回头看一眼陈铎,呵呵一笑道:“陈铎,休要多虑,我西门菊为练这支精锐,费过无数心血,若没有一场豪战,怎快我心如此生死关头,危难境地,才能看出这兵马练得到底如何。你尽管放心高据山头,看我怎样杀他们个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