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来,干何底事”陈铎无奈的喃喃自语道。
时间似乎过得极快,却又极慢,陈铎只觉身上一阵阵,像是波浪似的,剧痛叠番涌起。每当发作,那时间真个是好难捱。
可是比这更难捱的是陈铎最不愿意听到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么快这贼婆娘就好了
“真不愧是陈铎,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奴家我这次是输得心服口服。”丁雀儿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怨望,平静的似乎在跟熟人叙旧,可这平静何尝不能是暴风雨的前兆呢
可陈铎真的半点都不怕,衰无可衰,衰到极点,这用俗话来说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用好点的来说叫做山高万仞无欲则刚。
横竖再多死几次都是一样,陈铎已是死无可死了,怕些什么。
想着不由笑了,笑的洒脱而狂放。欲填沟壑唯疏放,陈铎笑着想起了落魄老杜的这句话,下一句是自笑狂夫老更狂,更合陈铎此情此景,想着又是一阵大笑。
笑的代价虽然是让胸口疼痛更巨,陈铎却似没有感觉一般。至到听得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大笑大笑还大笑,长刀劈劲风,于我何有哉。”
声音悠悠,说的是杨涟被魏忠贤害时的绝命诗,人如风,倏忽来去,不知何处起更不知那处落,生时已渺茫,死后更无形,倘若风骨立,一柄钢刀又害得了谁去
另一个声音却道:“陈铎,你还要装神弄鬼吗还有什么花招辣手没有使出来,我视你作英雄,不想你却彻头彻尾是个奸诈小人”
陈铎不敢再笑,再笑,不用人来杀,自己先是笑死了。
心中除了好笑,还有大惑不解:何以一个狡诈诡变的人会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没事找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还是自己长得实在太奸了,奸的能够以此为武器。
陈铎睁开眼睛,很费力挪动一体,让自己能把丁雀儿看的更清楚些,但人的复杂又岂能由外表看出,陈铎只能看的更模糊了,也看得很累。
陈铎不想再累下去了,很真诚的说道:“不要怕,我体内痛的死去活来,便是伸一下指头捏蚂蚁都难,更何况是您这个九当家,来吧,来个了结,你轻松了,我们也轻松了。”陈铎真诚的就死演说,会不会在丁雀儿眼中更是彻头彻尾的诡诈呢
丁雀儿粉裳猎猎当风,人却是一动不动。陈铎真的有点急了,瞪着眼睛吼道:“你要怕是空城计,何不派几个斥候来一探虚实。”
陈铎太过专业化的说教只使得丁雀儿一愣,却丝毫没有反应,陈铎哀叹一声:“笨笨笨”接着苦笑解释道:“身边没有帮手,难道连石头也没有吗你随便丢几个过来,我们的虚实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九头领也顺便来个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岂不美乎”
丁雀儿听的双眼一亮,大是意动,可,可是什么山峦之中,找不到石头吗不,不是,我是想说,你见过一个人大刺刺的躺那里教自己的对手用石头把自己砸死的吗这,实在有些诡异,太诡异了,诡异的实在难教人相信。
反正群山白云里,陈铎是万万等不到援兵了,这样有趣而难得的对手,何不多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