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心下奇怪,不由细细打量起四周来。
细看之下,陈铎才知此地绝非山路,只见旁边危崖陡峭深不可测,后边蜿蜒曲折只有一条小道,前边壁立千仞高不可攀。
看看那巨蛇所卧处,一块巨石青苔长满看不出本来颜色。
惶急中,陈铎又朝后望望,只见那条小路紧宽处难容一脚,直上直下全然隐没在怪石峭壁中,看着犹觉心惊胆骇更别说下去了。
陈铎只觉一身细汗,长吐口气缩回脖子定定神才觉心头镇静,看看身下的巨蛇不由怒从心起,火由脚窜,狠狠一按那巨蛇伤口,骂道:“老子好不容易得出升天,想不到让你这头畜生半夜又送到了鬼门关上”
正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腔重生的喜悦尽化作怨毒,统统发泄在巨蛇身上,谁想过了半天,那巨蛇好似陈铎在折磨旁人似的,竟然连眼睛也不睁开一下。
“你驮我下去”陈铎猛然一扯飞狐索,滋滋声入肉更深,只听当啷声响,那蛇王好似死了一般,全然不理陈铎。陈铎折腾半晌,只把那蛇王浑身浴血,终究挪不动它分毫。
人道是狐死首丘,难不成这蛇也临死恋宅
夜黑中将陈铎载到它老巢,是好是歹,反正一条命便搁在自家啦。
陈铎趴在蛇王身上,一手扯索,一手抓着它伤口呆呆望着身下这条巨蛇。满脑子一片茫然。
危崖寒壁,冷风凄凄,碧草微摇尽带露。
陈铎初时还趴在巨蛇背上不敢妄动,待山风久吹,全身僵麻,不由得稍稍一动,立时左腿上一阵剧痛,这是才省得腿已骨折。
只觉全身一阵失力,头上恍惚,脖间掉下斗大汗珠来。
好一会儿,陈铎才觉缓过神来,那剧痛却更是清晰,左腿上自踝至膝一阵一阵似潮水涌上,只把陈铎痛的连连倒吸凉气,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陈铎再无心去管那蛇王,勉强扶山壁坐下,咬牙叫道:“还不如被你这畜生一口咬死来的痛快嘶”
半晌,那巨蛇果然蠕蠕一动,头颈微抬,回首张口露牙,嘴中蛇信子一出一进径来取陈铎。
谁知那巨蛇撑了没片刻,颓然卧倒再无动静。
“哈哈”陈铎不由大笑道,“你更脓包。”谁知笑声牵动伤口,不由哎呦一痛声,那“脓包”两字说的甚是含糊,不知道巨蛇听到没有。
一人一蛇在这崖上吃风良久,俱都不动,陈铎呆呆望着夜色下影影绰绰的茂林峻岭,寻思无计。
正苦捱时,山上不知道有什么经过,扑簌簌的滚下好些石子来。
陈铎被那石子一砸却是猛然一叫:“不知道他管用不管用。”
也顾不上痛,连忙在乾坤袋中一阵翻腾,取出仅余的两颗大还丹来,摊到手中看着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外伤,吃着东西不知管用不管用”
陈铎犹豫间,却听旁边一阵响动,却是那巨蛇又抬起头来,两眼幽幽冒光直直看定陈铎手上的药丸。陈铎一愣,随即展颜轻笑道:“想来是管用的。”
说着头一仰,咕嘟一声把那大还丹吞下肚去。吃罢,陈铎笑嘻嘻的摊开手叫巨蛇看,已是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