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就讲到这里。”课堂上,先生讲完今日的内容后宣布下课。
台下学员们纷纷起身行礼,陆续走出。
“朝阳,你留一下,督学有事找你。”陆夕前脚刚准备走,后脚就被先生叫住。
带着疑惑,陆夕来到第一次与督学会面的书房。这间书房也是督学平常办公之处。
进屋后,发现书房内除了督学外还有一人在,是个衣袍华贵,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员外郎。
两人见陆夕进门,都含笑看着他,令他一头雾水。不过见督学正在会客,就打算先退出去:“不知督学大人在忙,学生过会再来。”
哪知督学冲他招招手笑道:“朝阳,急着走干嘛,快进来坐,这位是胡员外,今日乃是专程为你而来。”
陆夕有些惊讶,仔细看了眼胡员外,可是印象中一片陌生,以他的记忆力,若是毫无印象,只能说明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不禁心中困惑此人找自己所为何事。
落座后,督学为陆夕大致介绍了番胡员外的身份。这胡员外乃是三年前从外地搬来金华的富绅,平日里乐善好施,风评极佳,还有个“胡善人”的美称。曾经为北山书院新修过藏书楼,一并捐赠了大量书籍,因此与督学相识。
介绍完后,督学转头对胡员外道:“员外,你的事不如亲自与朝阳说说?”
胡员外哈哈一笑,朝着陆夕拱了拱手:“久仰陆公子大名,当日一首《水调歌头》着实令人惊艳,在咏月诗词中,说是冠绝古今也不为过,如今这金华城内已经传遍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名扬天下。今日一见,更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陆夕还礼谦虚道:“胡员外过誉了,小生惭愧。”
实则是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胡员外称赞过后,开始讲述他所来之事:“陆公子,我今日请督学大人邀你来见上一面,实则是为了邀请你来我家中为小女授课。”
陆夕心中疑惑更深,忍不住问道:“请员外恕我多嘴,只是凭员外的身份财富,何愁请不来名师。况且我自己还是学生,从未给人授过课,能力上恐有不足。故实在想不明白,员外怎会特地来寻我一个无名小卒去给令千金当老师。”
“陆公子过谦,如今金华城中谁人不知你的才名。”
胡员外说着干咳一声,脸上表情无奈:“说来也怕公子笑话,实不相瞒,我已经为小女请过不少授课先生,没有十人也有七八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名师。可是无一例外都被小女给气走,没有教满一个月的。”
“哦?这是为何?”陆夕有些好奇。
胡员外叹了口气:“老夫膝下只有这么个女儿,一直以来娇惯坏了,以至于性子顽劣,不服管教。时常调皮捣乱,作怪吓人。之前请的先生都上了年纪,对老夫请辞时直言还想多活几年,再教下去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吓死。”
陆夕听得好笑,看胡员外一副和善的老好人样,实在无法想像他的女儿该是个怎样的性子,竟然能接连气走七八位老师。要知道那些名师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却还镇不住一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