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暗的前程突然看到了曙光,心情豁然开朗,一行人的胃口也变好了,几十两银子两三天就被吃喝一干二净,大家开始了捕食野物的原始人生活,旅途倒也惬意。
野物可以捕食,没酒怎么办
慕容笙偶尔饮酒寻乐,至于酒瘾倒不存在,不喝酒,吧唧吧唧嘴就过去了,不夜城众人则不同,不夜城在西胜府以南的雪山下,几乎常年积雪,天气寒冷,人们多是靠饮酒御寒,久而久之便有了酒瘾。
前几日倒还好说,到了第十天,不夜城有些个教众便忍不住了,发牢骚也就罢了,有些甚至在途中村镇吃霸王餐偷盗,小打小闹,几天银子就花完了,又是故技重施,引发冲突可不少,蛮族野人可不像中原人,彪悍着呢,动不动拔刀相向,好几次险些招来蛮兵,幸亏他们跑得快。
一行人马坐在道旁树荫下歇息,教众争抢着一个酒葫芦饮尽最后一滴酒后,又开始哭天喊地地发牢骚。
“大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经楼兰进玉门入大渊,及至回城至少还得一个月路程呢,迟早要被蛮兵盯上,到时恐怕安然离开西蛮都难。”东光忧心道,瞄了一眼教众争抢的酒葫芦,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三哥说的对,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否则过关的时候又被卡,老七这身子再经不起大折腾了。”东林切齿道。
慕容笙在一旁静静地喝水,吃着新烤熟的野鹿肉,本来不想听他们说话,但武功太高,耳聪目明,那憎恶的言语还是传进了耳中,心想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打家劫舍都能提上议程。
“前面有一处镇子,老三你带几个人去踩点,老四安排人今晚在镇外扎营歇息。”东鹏冷漠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
东光和东林应了声好,高兴地带人去了。
东鹏和慕容笙目光相接,前者凄然一笑,后者视而不见。
当天停止行进,按照东鹏吩咐,一行人在镇外歇脚。
夜晚,星辰璀璨,流光溢彩,躺在树杈上歇息的慕容笙眼睁睁地看着东鹏三兄弟带人潜入了城中,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慕容笙满以为东鹏要喊大家伙连夜赶路,他自己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接下来东鹏的决定让他大跌眼镜。
东鹏声称已在镇上找好了客栈,让大家伙入城歇息。
茫茫西蛮,由于两国交战的关系,极少有大渊王朝的人敢深入逗留,不夜城一众人不论走到哪里都堪称插标卖首,人多不好伪装,绝对的异类,这便是他们隐忍十多天迟迟不肯犯事的原因,倘若犯下滔天罪行必然被第一个怀疑,沿途都是关卡,再逃也逃不到哪儿去,倒不如装作没事人一样凑上去瞧热闹,别看是铤而走险,却也是万全之策。
慕容笙当即便觉得,东鹏这不夜城城主不简单呐!
一行人进了小镇,月光的照射下,镇子上的青石板路泛着青光,街道两边的屋舍早已熄灯,汉子鼻息如雷隐隐传出屋舍,偶尔可听见几声犬吠。
大家在早先预定好的客栈吃了宵夜,然后安睡。
这一夜风平浪静。
次日一早,睡熟中的慕容笙便被街上的吵闹声惊醒了,哭喊辱骂声,声嘶竭力,声声哽咽。
慕容笙走到窗户口,支起窗叶向外瞧去,街对面的绸缎店外聚了好些人,一个打扮得险些被脂粉糊了脸的胖妇人嚎啕大哭,“老汉,老娘以为你昨晚又寻花问柳去了,谁成想是被歹人给抹了刀,天杀的劫匪,有种你出来捅老娘一刀试试……”
慕容笙侧脸一瞧隔壁窗口,东林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没准正琢磨着要不要抽空去满足了这肥婆,活着多难受,想死还不容易。
绸缎店外围了好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假意扼腕叹息的,有眯眼幸灾乐祸的,有些个不知道死去的掌柜姓什么的小乞丐哇哇大哭,估摸着是想老板娘打赏几个铜板。
在这西蛮之地,绸缎店可比任何生意都赚钱,珠宝行都远远不及,绸缎店的老板都号称是当地土财神。
腾腾的马蹄声从镇口传来,二十余骑骤然而至,一伙睡眼惺忪或穿军服或穿兽皮的官兵稀稀拉拉地下马来,个个腰间挎刀,有的还打着哈欠,吆喝着将百姓驱赶开,堵在了绸缎店门口。
为首伍长瞪着眼睛,一脸鄙夷之色,问道:“你就是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