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离客栈结账时,东氏兄弟险些与掌柜的拔剑相向,慕容笙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掌柜昨日说大皇子住过的客房要三十两指的不是银子,是金子呐!折成银子要一千两。
慕容笙乐呵呵地在一边看热闹,权当与自己无关。
小二周大宝提着菜刀上去理论,想趁机在掌柜的面前显露一手,没准还能涨个工钱,被气急败坏的东林一脚踢断了三颗大牙。
周大宝捂着嘴,鲜血呈井喷状从指缝间滋出来,骂咧咧地向门外跑去,“狗日的你们给老子等着。掌柜的,你撑住,我去喊大当家的带人来。”
经过一番协商,掌柜的总算是妥协了,给一行人的食宿打了个九折,临了还笑嘻嘻说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临你娘吆!”
慕容笙心底其实在嘲讽东氏兄弟,大笑着与他们一起出了门。
出门不久途经一家药店,恰巧小二周大宝咧着漏风的嘴走了出来,许是新伤吹风更疼吧,又捂住了嘴,猛然见到仇人撒腿就跑,东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向前逮住了他,一拳打得他满嘴冒泡求饶的话不及说出口,塞进了东盎乘坐的马车里。
“老四,差不多行了,跟个小喽啰计较什么劲。”东鹏白了他一眼。
“大哥,咱们就带了一千两银子,一下出去九百好几十两,回去怎么办我看着这小子就来气,途中找个地方把他活埋了。找机会再把那该死的掌柜宰了。”东林气呼呼地说。
周大宝探头出了马车窗口,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大爷饶命,被东盎一把摁了进去,将头踩在了脚下。
慕容笙但听得路上盘缠都没了,心中暗生悔意,毕竟掌柜的敢狮子大开口可是他昨晚暗中授意的。本来就是想坑一把东鹏,以报要挟之恨,岂料给自己挖了坑。
往霸陵州以北去逐渐人烟稀少,途经一处牧区,边上有大堆的牛粪,苍蝇嗡嗡作响组队冲锋。
慕容笙一把揪出周大宝,奋力一甩,将他整个人扎进了牛粪堆里去,只剩下两只脚在外,一来撇清自己的嫌疑,二来报了昨夜被这小子卖消息讹去的三两银子之仇。
“慕容兄弟,够狠!”
东林一时糊涂逮了小二正不知如何处理,丢弃吧,已经放了狠话,杀吧,不值当沾上这么一条肮脏性命的血,慕容笙的做法倒是挺不错的。
看着店小二周大宝在粪堆里挣扎的丑陋模样,众人哈哈大笑。
圣府宫在霸陵州以北,高大的宫殿别院坐落在迦堎山半山腰上,许是恶名昭彰,附近三十里内的村镇都空落落的,屋舍早已废弃。
圣府宫原本是中原教派,在西胜府境内,后来投诚西蛮国而迁至霸陵州,西蛮国皇帝更是下旨为其斥资修建了宏大的教派别院,圣府宫教众感念皇恩浩荡,作为狗腿子杀人放火更起劲了。
将近迦堎山,东鹏让和荆鸢北照过面的慕容笙委屈一下同东盎一起坐马车。
到了山脚,即被圣府宫山下教众拦住。
东鹏自报家门请求通报,山下山上以哨声沟通,得到批准后,由教众领着一行人上了山。
到了圣府宫外,再遇关卡。
一个近花甲之年仆从打扮的老者已在宫外等候,身后跟着两排二十多个教众。
东盎透过帘子向外望了一眼,悄声道:“这是圣府宫管家”
慕容笙也瞄到了那老者打扮,见他相貌清癯,身姿凛然,摇头道:“应该是圣府宫宫主座下四大仆从之一。”
“不夜城城主驾临本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老者深深作了一礼,沉沉的声音豁然传开,声若铜钟,一听便知道内功深厚,武功不俗。
东鹏连忙还礼,“尊者言重,东鹏冒昧叨扰了!”
老者浅笑一声,摇头道,“什么尊者,在下圣府宫宫主座下仆从景峰。东城主快快有请。”
人马扈从一行到得院中,巍峨的圣府宫宫殿就在眼前,门口至大殿两侧站着长长两排神情肃穆的教众。
“景长老,东鹏有个不情之请,舍弟伤重,不宜徒步,恳请允许轿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