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慕容笙只觉全身一阵冰凉,从头顶浸到了脚底,睁眼一瞧,隋懿手中提个大木桶站在面前,哼哼冷笑。
这大冷天的,一桶凉水浇身,可不止是冷那么简单,五脏六腑都凉透了。
慕容笙咬紧牙关,怒不可遏,使劲一挣,绑缚在全身的铁索哗啦啦的响,那铁索足有手臂那么粗,料想是挣不开的,只不过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罢了。
“你这老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快还我笙来。”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隋懿瞪着眼,提着桶转身就出去了。
他想干什么又要提冰水往我身上灌
慕容笙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桶凉水浇身快把他冻成冰棍了,再来一桶,岂不是雪上加霜,忙大喊道:“隋将军,你进来咱们好好谈,外面天冷别冻着。”
他所处是一间破屋子,被绑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头顶的房梁摇摇晃晃,他要敢挣扎,整座房屋都会垮塌下来。虽说屋子破,总有墙壁挡风,比外面稍微暖和点。
“怎么了,忽然这么关心老子,嘿,我还真有点感动呢!”
屋外传来隋懿的冷笑声,不过是越去越远。
敢对你的主子称呼老子,真的是不想活了,你这莽夫!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接着便传来了木桶的乒乓声和辘轳滚动的声音,隋懿已经在打水了。屋子外面是残垣断壁围着的院子,院子里就有一口井,对于西胜这种蛮荒地带,有井的院子还真是稀少,没准还是唯一呢!
不能阻止隋懿打水,起码得阻止他不要再提桶灌顶也是好的,所以这工作得提前做啊,慕容笙冻得瑟瑟发抖,“隋将军,我听说龙城飞将的手下个个都是很讲义气的,为兄弟死在所不惜,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怎么说咱们也曾并肩作战过,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认为还是说明白的比较好。”
飒飒的脚步声逼近,破木门被一脚踹开,隋懿大笑着走了进来,木门吱呀一声自动合上了,他将新拎来的水置于地上,“我之所以给你下蒙汗药,就是想等你老实交代,说吧,将你的身世来历说清楚,老子高兴了,你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七岁那年,父母双亡,直到他们死前才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浪迹天涯……”
慕容笙正绘声绘色地说着,隋懿赫然打断道:“说重点!你是不是朝廷的鹰犬,跟蛮国有什么瓜葛”
“你这混蛋,没完没了了……”
哗!
一桶凉水从头灌到脚,这是在慕容笙清晰的时候灌的,渗入骨髓的冰凉,无法形容,他险些都要崩溃了。
隋懿冷哼一声,提桶又要出门去打水。
慕容笙暴怒,大喝一声,“我是慕容笙!”
“我知道啊,你不叫古木白。”隋懿回头说了一句,冷漠异常,就要跨出门去。
“我是龙城飞将之后,慕容宸的儿子,慕容笙,你的主子!”
慕容笙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内功运转不开,不能以内功驱寒,天呐,太冷了,不管隋懿到底是不是奸细,先稳住他再说吧,与其这样窝囊地冻死,不如敞开了和他谈,至少能死的明白些。
隋懿先是一愣,随即一个箭步冲过来,拎着木桶对他就是一通疯狂的乱砸乱打,边打还边说:“龙城飞将的后代是吧将军的儿子是吧少将军是吧我的主子是吧敢侮辱将军的英名,看老子不打死你!”
“够了!”
慕容笙大吼一声,喝住了他。
隋懿暂时性停手,嘿嘿冷笑,全然没有奴才见到主子的神情肃穆和庄严,问道:“你是将军的儿子是吧,那你的娘亲是谁”
“这……”慕容笙还真不知道,想到这不禁就打心底埋怨起黄大仙了,不好好卜卦非要卖关子,坑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