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坐在了厅中的桌前。
慕容笙一提桌上的酒壶,沉甸甸的,居然还有酒,凑到鼻前一闻,乖乖,这酒香简直无法形容了,就这样放了将近二十年的陈酿啊!走了这许久,还真有些渴了,他也顾不得拿酒杯,直接提壶就喝。
酒壶刚到嘴前,却被隋懿一把夺了过去。
慕容笙使劲咽了口唾沫,“你干什么”
“将军的酒,旁人喝不得!”
隋懿直接提着酒壶全洒在了灵堂前。
慕容笙暗骂这狗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气得他险些表露身份,最终还是忍住了,“那口渴怎么办”
“这冰天雪地的,还没听过会有人渴死的!”隋懿没好气道。
去将军府上柱香算是对慕容宸表达敬意,西蛮大军将至,二人不敢过多停留,离了将军府,径直来到了东城门。
城头被大雪淹没,仍难掩破败景象。
脚步过处,压压作响,混合着咯嘣咯嘣的清脆响声,那是掩埋于雪中的白骨被踩断的声音。
城头指挥楼早已坍塌,楼下的桌椅也是东倒西歪,不过凑合着还能用。
隋懿呼啦呼啦大脚一踢,收拾出好大一块空地,大袖一挥清去桌上的积雪,大喇喇地坐在桌前主位,“咱们就在这等着吧!西蛮子应该快来了。”
慕容笙暗暗好笑,这家伙,主子的位置都敢占,他坐在了一旁,侧目而视,发现雪中冒出个酒坛盖子,伸手去拿时,即被隋懿瞧在了眼中。
二人同时去抢,拳脚相斗,慕容笙抢了酒坛,却被隋懿一脚踢中退到了三米外,他呵呵一笑,晃了晃酒坛,发出咣当声,果然还有酒,拔了酒塞就要喝。
锵!
隋懿拔刀出鞘,怒目而视,大喝一声:“将军的酒,旁人不能喝!”
慕容笙看他是真急眼了,但想大敌当前没必要多生事端,遂忍痛将酒坛掷给了他,白了他一眼,骂一声:“小气!”
隋懿接住酒坛,才心满意足地插刀回鞘,不出意外地,将那半坛酒洒落城头,大喝一声:“为将军倒酒!”
慕容笙则暗想,这是暴殄天物,存了二十年的佳酿,就这样祭天了。
他蹲在城头,抓起一把雪,捏成个小雪球塞进了嘴里,透心凉!
“小兄弟,过来咱两聊聊!”隋懿招呼道。
“聊什么”慕容笙白了他一眼,继续蹲坐着,爱搭不理的样子。
“你这身问仙境界的武功是怎么得来的你这奇怪的伤势又是怎么回事我背着你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你体内有两道不相容的真气在攒动。”
“没必要给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慕容笙极目远望,眼中除了雪还是雪,白茫茫,刺得眼睛生疼,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一句:“西胜沦陷时你是怎么逃走的”
“谁说我逃了,是将军给我安排特殊任务让我走的,现在想想,我宁愿战死沙场,否则这辈子都说不清!”隋懿叹息一声。
“我相信你!”慕容笙淡淡地说。
隋懿心领了,暗想你相信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龙城飞将,可惜没能见将军最后一面。
“西蛮军队来了怎么抵挡我知道你武功高,但你内伤也不轻,就咱二人对付两千多西蛮虎翼银枪军怕是有难度。”隋懿又问。
“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
慕容笙躺在城头,仰望苍天,蓝的天比白的雪看着舒服多了,就是城上笼罩的黑云有点瘆得慌。
人死后,会不会真的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