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钟英还没能把字写完,便被李在言截住了。
他毫不留情地打开了罗玉心的手,对钟英道,“你非要谈的话,让我来,你走。”
钟英见他神情严肃倔强,竟有前所未有的执拗。
她并不理解,伸手朝他摆手,示意让自己来。
但是李在言却不理她的意思表示,对方芜双道,“把她扶回去,我跟罗玉心谈。”
方芜双一愣,也不多问,扶起钟英就想拉她走。
但钟英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不动。
她着急地抓住李在言的胳膊,拼命地摇头。
李在言拍了一下她的手,不为所动,“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跟她谈的,你先回去吧。”
方芜双也劝她,“阿姨,相信他吧来者不善,人家就是冲着你爱子心切的心来的,若是你跟她谈,你一定会掉进她的话术陷阱里去,到时候便宜了她
李在言比较冷静,让他来。”
罗玉心听她完全把自己当做外人一般看待,甚至还是敌对立场的外人,不由得心灰意冷。
果然,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钟英听了这两人轮番劝她,再看李在言不容置喙的倔强,最终选择妥协。
她任由方芜双将自己扶起来,准备离开这儿。
但是转身走之前,钟英拉过李在言的手,在他手心轻轻写下几个字,“勿要勉强。”
李在言微微一怔,盯着她,默默点头。
虽然她知道的不多,但是他总觉得,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写罢,钟英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李在言,跟随着方芜双离开了。
瞧见钟英和李在言母子情深,罗玉心不由得又看了方芜双几眼。
只是,方芜双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全副心神都在照顾钟英上。
直至她离开餐厅,关上大门,都没有回头。
“怎么哪怕是一条狗,毫不犹豫地丢掉它,过了几年它也知道不认你了,何况她还是个人”
李在言注意到她呆望的神情,出言嘲讽。
“你错了。”罗玉心平静地收回视线,“狗是一辈子认主的,哪怕你突然消失十年。”
“噢,你的意思是,她连狗都不如。”
罗玉心看他一眼,眼神起了冷意,“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她不是就好。”李在言重新在餐桌旁坐下,“狗都知道念着曾经爱它的主人,何况人但是人和狗最大的区别是,狗会毫不犹豫地奔赴辜负它的主人,人会懂得隐藏不理智的情绪。”
李在言拍了拍桌子,“坐下吧,谈正事,我没兴趣跟你聊这种家长里短。”
罗玉心听了他的话,在他对面坐下。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呼吸,把心里的酸涩和苦楚都压了下去。
等到情绪彻底平静,她才张口说道,“你并不想跟我谈,所以,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吧“
此时的罗玉心褪去了刚才温柔优雅的气质,变得冷漠生疏。
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