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们下蛊?”我眼皮一跳,暗道不妙。
蛊这玩意,解起来非常麻烦,下蛊之人一念便可决定中蛊之人的生死。而且从肚子剧痛的那一下来看,中的蛊还挺厉害。
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竟然是个蛊师。这让我更加疑惑,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哟,你居然也知道蛊,年纪轻轻的,还是有点见识嘛。”黑鬼笑的更加欢快了,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了。”
“假鬼子,我完事了,剩下的活你来干。”说完他扭头对打尽,竭泽而渔。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为了追踪大虫,时常绑架赶虫师为他们服务,对于赶虫师来说,最大的危险并不是大虫的反抗,而是遭遇这些混蛋,一个不好便有性命之危。
要知道,风水风水,有风也要有水,暗河的走向是会影响一个地方的风水的,他们动辄用炸药,一旦断了暗河,一地的风水便改变了,也间接改变了无数人的家园。
草原变荒滩,荒滩变沙漠,集镇变鬼村。
这是大忌,是要受天谴的,可在利益面前,却永远不乏这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亡命徒。他们前赴后继,造就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团体,猎虫人。
赶虫师对猎虫人是非常不齿的,因为他们违背了赶虫师的信仰,很多时候他们的手段根本干不掉地下深处的大虫,但造成的破坏,却是一桩桩一件件,实实在在。
比如毒药,成年的大虫很难被毒死,就算被毒死,也不是一时半会人能死的,往往的死在暗河,尸体还捡不回来,大规模遭殃的却是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幼虫,暴殄天物。
高压电也是如此。
猎虫人百无禁忌,或者说,为利益已经无所顾忌了。
我心中发紧,难怪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原来是臭名昭著的猎虫人。
胡来曾经跟我说过,说猎虫人行事太无禁忌,半只脚踏进法事行却不畏天道,几乎没有善终的。
而这也造成这些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悍不畏死,怎么爽快怎么来,杀人越货是常事。
“明白就好,省得我多费口舌。”八字胡笑了,道:“那现在就老实待着,待会儿让你们干嘛,你们就干嘛,别耍小心思,事成之后就放了你们,雷哥要是心情好,或许还能赏你们一口汤喝。”
“看着他们!”
说完他便不理会我们了,转而对旁边三个持械守卫吩咐一声,便坐到一旁去了。
我看向胡来,寻求脱身之法,九星轮虽然不在,但我能用烈火红莲烧断绳子,三个持械守卫也好解决;陆凝香回来找了我一晚,让我不光元力涨了不少,速度也更快了。
对付三个守卫并不难,唯一麻烦的是体内的蛊虫,那东西可不好解。
胡来看了一下,微微摇头,示意我别乱来,待会儿见机行事。
我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那个叫黑鬼的蛊师,以命换命要求他解蛊,否则就只能任他们摆布了。
……
车子此刻行进在茫茫的戈壁中,车速挺快,巅的人屁股疼。
大约一个小时后,戈壁尽头出现了一片绿洲,内有一个不算小的城镇,一条河蜿蜒着从城镇中间经过。
荒凉的戈壁滩中出现这样一个绿意盎然的绿洲,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就像荒野中的明珠。
车队从绿洲边缘擦过去,去了河流上游,缓缓停在一片小山包前。
此刻,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热火朝天,完全就是一个大工地,打桩的机器,还架设了高压电网。
上面一行宣传标语特别显眼:石油勘探,利国利民!
这帮猎虫人的手段和老主手下的盗墓贼如出一辙,都是借着资源勘探的名义掩盖恶行。
胡来一直不断的打量附近的山包和山梁,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车队缓缓进入工地,停了下来,大门封闭,外面都用钢架的护栏围起来,还不断的有人在巡逻,防止任何人闯入和靠近。
不得不说,这些猎虫人,好大的能量和手笔!
工地几乎把几座小山都囊括了进去,面积足有上百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虽说是小山,但在莽莽的戈壁平原中,却算得上是脊梁了。
但一想到虫宝的价值,我心也就释然了,这里的投入虽然大,但和虫宝相比,还是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