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一个新词,维克托满脸的疑惑。
不过,他瞧着阿道夫的反应,非常敏锐的看出来了对方藏在表面下的紧张与害怕。
他认错人了?以为我是某位……大人物?
想到这里,维克托忽然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难道这两个家伙并不是道观的主人?
一直以来,维克托都有个自我主张,认为双方在初次见面时,如果能使对方害怕,那么在接下来的人际交往过程中会呈现出相当大的优势。
既然对方判断出了错,维克托也懒得解释了,反而故弄玄虚般、模糊的回答道:“咳咳……你说呢?”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万一被对方拆穿也能圆回来。
阿道夫得到了回答,却自动脑补为自己想到的那一种答案,他既兴奋,又有些害怕。沉吟片刻后,他的谨慎严肃瞬间转换成了礼貌的问候。
“恕我冒昧,打扰了,能见您一眼,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也是值得的。”
充满礼貌的回复让维克托有些不适应。
生命的代价?
需要这么严重吗?
而这时,一直在看戏的艾比盖尔终于是忍不住插话了:“不好意思,先生们,我不是有意闯入这里的。”
维克托侧头看了她一眼。
无意闯入?我也是!
心里这么想,但维克托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神秘感。
阿道夫也把注意力转向了艾比盖尔。面对这位看上去普通得多的女人,他的态度就没有对维克托那样的恭敬了,当下脸色一沉,没有言语。
艾比盖尔见他们都没说话,继续忐忑道:“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之前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但这里……会是传闻中的……秘宿?”
自由作家,维纶新兴报的记者,这些都是艾比盖尔的职业,她通过大量的阅读与研究历史文献,在寻找素材的过程中知晓过关于“秘宿”与“林地”的只言片语。
不过她还不确定,或者说不相信自己能一窥这样的秘境。
维克托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最好的选择还是保持沉默。
然而,阿道夫对维克托相当忌惮,他忽视了艾比盖尔的提问,又开始脑补起来:身后这间神秘的屋子,拥有相当强的精神排斥,而这位通晓者先生恰好从浓雾中走到了这里,莫非他就是屋子的主人?
林地与秘宿很大,难说没有超凡的存在会在里面划出属于自己的地盘,对于我们的闯入,眼前的高位者究竟抱着怎样的态度?
越想越紧张,直到艾比盖尔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阿道夫才回过神来,说道:“你猜的没错……”
得到回复,艾比盖尔露出吃惊的表情,睁大的眼睛从慌乱逐渐变成了激情与好奇的喜悦。
“我……抱歉,我的脑子有些混乱,那些异教徒难道说的是真的?”艾比盖尔垂首捂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回忆。
阿道夫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用冷静的语气对艾比盖尔说道:“林地在秘宿的外围,严格来说也算是秘宿的一部分,‘秘宿无墙’虽众所周知,但也只是对研习密传的先见者而言,你既然能进来,那就一定是一名先见者,不用继续伪装自己了!”
“先见者,密传……”艾比盖尔听后,努力从自己的知识储备中挖掘可以回答对方问题的资料,“我确实在历史文献中看到过,获得密传的非凡者被称为先见之人,可我并不清楚什么是密传……”
两人不停交流,但作为旁观的维克托,在听完这段对话后,终于是将之前桑神父告诉给他的那些联系在了一起。
“秘宿……林地……原来我并没有穿越!而是来到了桑神父说的那个神秘的‘秘宿’!诶等等……这么说的话,附在我身上的这黑色的鬼东西真就是……”
歼察局的人曾告诉过他,寄生在他身上的邪物是秘宿生物,维克托在现实世界里根本就拿这种诡秘的东西没办法,连它到底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只能被迫承受邪物发作时产生的精神撕裂,相当邪门。
可在秘宿中,这个鬼东西无法继续藏匿,维克托能清晰的感觉,它就是附在自己的身体上,寄生吞噬。虽然依旧拿它没什么办法,但总能清楚的看见甚至抓取住。
不过,还有点很奇怪,秘宿不是与先见者的精神相连么……可维克托并不是先见者啊……他现在面临着与艾比盖尔同样的疑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