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除了这幅画就是白茫茫的墙壁,也没有外部连接这里可以说话,连考核什么都是未知。
约摸等待两分钟,还是没有考核官进来。
路枭又觉得被耍了一道,心里生出一股气。
可刚刚那个同学分明吐了一地,像考核房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想到这里,路枭再次盯着墙上的画研究半晌,只是耐心很快见底,之后便不打算再奉陪。
盯着看久了还有点头晕,路枭回头,明亮的考核房倏然陷入一片黑暗,不剩一丝光亮。
停电?
路枭没多想,自顾自朝大门的方向迈步。
可走了很久,久到路枭已经适应黑暗,他还是没有摸到门把手。
路枭正觉奇怪,下一秒便脚步一顿,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迈不动步子。
黑夜中,一匹双眼猩红獠牙锋利的狼在树林中闲庭漫步,狼的身后站着数人,正木然地向他靠近。
刀剑声、枪炮声、嘶吼声一齐在脑子里迸发。
眼中的世界变为血腥的红,喉咙里卡着铁锈的味道,在多重声音中,路枭仿佛看到什么,又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我怎么可能分化成A?我都当十八年的Omega了!”
……
“你敢冲我开枪?!”
……
“撑过这几分钟就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禁区,闲人勿进!”
“滚开!”
……
“我爸我哥下落不明,小花也没了,我怎么办?”
……
“这次我不能让小花替你去死,我想想除了把我的命还回去也没办法了。”
……
“你听我的,到时候我们再……”
“这是我亲手开启的故事,理应由我结束。”
……
路枭猛地退后一步,脑海里的声音倏地消散。
待眼前清明后,狼王散漫悠闲的步子突然迈得极大,路枭定睛一看,那狼竟然是在以看不清的速度朝这边狂奔而来,像饿极上头时遇到新鲜的猎物。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猎猎风声,树叶被吹得吱哇乱响,朔风刮在脸上生疼,吹在身上极冷。
路枭心凉了半截。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可不能死在狼的口中!
路枭转身就跑,他感觉他长这么大就没跑这么快过,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与狼的距离。
回头一看,狼不在,只有一个游殊。
路枭心下一喜,以为总算可以歇歇,刚放慢步子,回头就眼睁睁看着游殊变成了那匹狼。
瞬息之间,树林中响起狼嚎。
路枭被狼扑倒在地,背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肩膀被一只大爪子死死摁着,骨头都几乎碎裂。
脖颈间被喷上热气,路枭侧着脑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骨头都在疼,清楚自己正在被这匹狼当盘中餐。
不过这狼好像不急着吃他,摁着他的力度也放松些许。
直到肩颈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路枭一怔,这才有机会去瞧身上的大家伙。
看到的却是游殊的脸。
游殊正无比细致的、虔诚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见游殊扯下他领口还要在更深处落下亲吻,路枭眼睛一瞪,“你干嘛!”
游殊眸光一暗:“宣布主权。”
“哈?”路枭气血上头,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搞错?我们都分手了!是你被我甩了,你个渣男还宣布什么主权!啊啊啊啊啊你敢咬我!”
路枭看不见,但笃定是被咬得起印了。
身上的人把他牢牢锁着,他怎么推也推不动,跟方才被狼扑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更可怖的是游殊像没听见,甚至将他锁得更紧。
直到腺体处传来被噬咬的痛感,路枭瞬间失了神。
这种又痛又爽的感觉磨人得很,路枭身体止不住颤抖,他突然感觉一阵委屈,一时半会儿冷静不下来。
既然游殊是上将,那就说明他和游殊的武力值不是一个等级的,现在除了等人救援剩下的办法就是无能狂怒。
路枭眼睛一热,气红双眼,又委屈,是再怎么强迫自己也冷静不下去,索性破罐破摔直接红着眼眶大声胡言乱语,“牛大壮,你以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对我的!Alpha了不起是吧,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也让你下不来床!!”
他没跟游殊上过床,现在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骂就行了。
……
观察房里,监听的莫寒溪尴尬地放下耳机。
他看不见路枭到底看到什么又发生什么,但能听见,牛大壮不就是他老大当初和人家谈恋爱的时候用的名字嘛。
仔细想想他老大那个恐怖的压制力……莫寒溪实在不敢侧目去瞧游殊。
见状,其他几个不知情的考核官也莫名其妙跟着莫寒溪摘下耳机,瞧见游殊的脸色后个个胆战心惊,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良久,一个大胆的考核官才打破尴尬。
“他看到了牛大壮,所以牛大壮是什么?”
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