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孤身一人,很难幸存到最后。
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明艳动人,即使见多识广的宁稷一时也找不到词来形容路枭。
宁稷深陷皇子们的夺位之争中,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明媚的笑容,不由心软,“规则可不允许这样做,而且你就算跟着我们也拿不到击杀分。”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啊。”路枭理所当然劝道:“而且排名分也是分,你们不是将军府的人吗?肯定比我们这种没接受过训练的学生强很多,我就跟着你们苟到最后拿个排名分就行,击杀分越到决赛的时候越高,决赛的时候你们再轻轻松松把我刀了,那时候我不比现在值钱?”
几个手下一听也觉得路枭言之有理,方才的抗拒和敌意衰减不少,多出几分算计。
路枭装没看见,见宁稷迟迟不松口,正准备卖惨,就听见手下低声跟宁稷商议:“少爷,我们个人赛没拿到前三已经让家里不满了。”
路枭面不改色,猜想这个“家里”说的应该是三皇子那边,他们只是碍于感应器开着,不敢直接指出三皇子的称呼或名字。
只是三皇子作为皇子,竟然也是这么小气的人?
手下又嘀咕:“听说第三名是那边的,要是团队赛还没有名次,家里……”
那边?大皇子吗?
路枭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非常八卦。
另一个手下也愤愤:“他们只是运气好没有对上唐枭而已。”
方才嘀咕的手下也生气:“路家怎么就能教出唐枭这种怪物!”
最后一个手下唏嘘:“还有路衍训练官呢,你可别忘了他们小爸是谁。”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少爷,他说的没错,咱么干脆带着他吧?”
八卦话题被迫中断。
“对啊。”另一个手下道:“不如就先带着他,等他值钱再拿他的分。”
宁稷还有些犹豫:“我们的事不该算计平民,这么不耻的事……”
“可家里怎么交代?反正他也需要我们保护,怎么能单单说是我们算计他?”
路枭无语: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算计平民不行,算计路家就可以了?路家何其无辜。
“……”
好说歹说,宁稷总算妥协。
路枭成功跟将军府的人同行,美滋滋地考虑:既然是借刀杀人,那到时候先刀谁呢……
几人各怀鬼胎的在山里搜刮半天。
路枭不仅走得脚痛,浑身酸乏不止,找到的武器还都被宁稷他们一一认领,自己到头来只有一个很久之前就找到的□□。
期间不断有枪声爆炸声响起,听得人心惊胆战。
宁稷分析到此为止估计已经淘汰小一半人。
闻言,路枭似是终于忍不住,委屈哭喊起来。
“少爷,不能一毛不拔呀!”
是在说武器的事。
“嘿,那你说说,这些武器有哪一把是你找到的?”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手下们的背包都装不下了。
路枭这才一怔,害臊得说不出口。
“少爷难道怕我对你们下手?”路枭压根没仔细找过,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可我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危害呀!我连枪都不会开!”
手下一想倒也是,帝清每次开学就意图把新生往死里逼,很多没接受过训练的新生这还是第一次拿枪,根本不会用,但必须“活”下去,所以不得不逼自己学会。
“不给武器,好歹给我一个防装吧?”路枭企图讲道理,“我没有防身武器,要是你们突然跟谁开战,枪林弹雨中我被误杀了怎么办?你们不就亏死了?”
宁稷大手一挥:“给他一件防装。”
“谢谢少爷。”路枭瞬间变脸,嘻嘻笑起来。
他白皙的肤色因劳累而染红,眼尾也勾勒出一抹艳丽。
娇娇嫩嫩的。
宁稷忙移开视线:“继续走吧。”
路枭得寸进尺:“那武器……”
宁稷失笑,柔声说:“一会儿你要是自己找到武器,我们就把武器给你,不抢你的,好不好?”
路枭满足:“这可是你说的。”
又走了一会儿。
“咱们什么时候能歇歇啊?”路枭很久没这么狼狈过,已经走不下去。
“山脚的武器应该都被搜刮得差不多了,这么说来机甲应该不在山脚。”宁稷思忖片刻,“我们现在要去山顶占领制高点。”
“到时候敌在明我在暗,只要是上山的人全都来一个解决一个,这样确实轻松一些。”路枭了然,突然委屈扁嘴,“可是我走不动了……”
一个手下看不下去:“才这么一会儿就走不动,你来帝清干嘛?帝清可不要混日子的学生。”
“我也不想来啊,是一个叔叔非要我来的!”路枭乘机控诉皇帝,“他非说是为我好!”
“可太阳马上就落山了,对手们很有可能会趁着夜色动手,我们必须尽快上山。”对待路枭时,宁稷竟意外的脾气好。
路枭叹气,怔怔地望着宁稷半晌,终于还是柔弱点头,“那……那我再坚持坚持叭。”
不远处有通往山顶的大路,旁边也有登山的小路。
宁稷选择隐蔽的登山口。
几分钟后,五人路过一个山洞。
山洞里,阵阵阴风正往外吹。
路枭打了个冷颤,扭头往山洞里看去。
山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路枭揉揉眼,惊呼:“那个发光的是什么?”
宁稷侧首去瞧,神色一凛。
那不就是他们辛辛苦苦找这么久的机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