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宋景还在给时宴处理伤口。
“宋医生,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吧。”
三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最危险最有份量的工作宋景已经做完了。
通常这样的手术,主刀医生做完这些就可以休息,剩下的工作会有其他的医生和护士完成。
但是宋景没让地方,淡漠的垂着眼眸一点一点的做着收尾的工作。
其他的医生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识趣的退到了一边,继续给她打下手。
戚商和向文星等在门口,看到宋景出来,都已经又是取出微型炸弹的两个小时之后了。
“景姐,宴哥怎么样?”
“死不了。”宋景脱下无菌服,换上她自己的衣服,“我回去训练。”
“景姐,训练那边有钟局他们盯着,你就留在这边吧。”向文星和戚商一听宴哥死不了,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胸腔里,“你不在这里,我们都不放心。”
宋景这会儿其实不想留在这里,眉头略微皱了皱,带着血丝的眼尾压着几分暴躁。
她不想再跟时宴有任何的牵扯,但有些东西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她自己原本预估的重量。
“景姐,你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先洗个澡吃点东西睡一觉怎么样?”向文星询问,甚至带着小心。
宋景如果执意要走,他其实没有胆子强行留下宋景,而且也没有那个能力。
宋景没有马上说话,向文星的眼睛亮一下,回头道:“立刻让厨师准备饭菜,全都要肉。景姐,我先带你去房间。”
宋景一句话没说,跟着他走了。
向文星是个人精,直接把宋景带去了时宴住的院子,“景姐,你先洗澡,一会儿我让人直接把饭菜送来这边。”
“嗯。谢谢。”宋景进屋,发现不是客房,回头看了向文星一眼。
向文星笑了一下,“这是宴哥的卧室,我就不能进去了。景姐,我先去宴哥那边再看看。”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宋景在门口站了两秒,啧了一声才迈步走进卧室。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她跟时宴已经是一对了啊。
这里应该是时宴自己住的房子,卧室里的装饰比时家老宅的那个屋子更加简约,床也不是木架子床,而是席梦思。
宋景打开衣帽间,熟门熟路的拿了一件时宴的卫衣去浴室洗澡。
时宴的身量比她高不少,她穿上时宴的卫衣,衣服的下摆几乎能盖过她大腿的一半。
不知道时宴的衣服是不是洗好之后会专门用熏香,每一件衣服上都有一种区别于香水的那种冷沉的淡淡香味,有一点像清晨薄雾里传来的一点点木质清香。
宋景洗好澡,吹完头发,饭菜也送来了。
她吃过饭,躺上时宴的床睡觉。
不管是枕头上还是被子上,全是那种淡淡的木质清香,都是独属于时宴的,很特殊的一种味道。
清冷又霸道,还完全不讲道理,赶都赶不走。
宋景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的把盖到鼻端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可能是心情烦躁的缘故,她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全是一个接一个模糊又血腥的梦。
宋景陡然睁开眼睛,眸中血色弥漫,杀气肆意,冷冷的转头看向床边。
时宴就站在床边,赤着缠了绷带的上身,只在肩膀上披了一件大衣。
两人四目相对,时宴先开口,“做噩梦了?”
宋景没说话。
时宴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却没达眼底,神色中带着冷,“有未婚夫还睡我的床,穿我的衣服?你这是想干什么?”
“故意勾引我,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