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树屋酒吧。”
戚商来的很快,他找到向文星的时候,向文星一个人颓丧的窝在座椅里,头发已经被撸的不成样子了。
“你是想被宴哥弄死?”戚商在他的对面坐下。
“老戚。”向文星抬头看过去,喝多了,眼神聚焦的很散,“你来了。”
戚商叹口气,“你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我说景姐没有良心,不念宴哥对她的好,不配宴哥对她的好。”向文星说着抬手就打了一个自己的嘴巴,“我当时就是情绪被激到了那个点,说话已经不过脑子了,我说的那些话就是屁话。”
“当然是屁话。我问你,如果需要换血的人不是景姐,而是宴哥,景姐会怎么做?”
以宋景的性格,肯定一样眼也不眨的就换了。
向文星低下头,觉得自己刚才太混账了。
“而且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宴哥宁愿搞个剧本弄出一个白月光伤景姐的心,也要瞒着景姐?”
向文星一怔,“不想景姐难过?”
“不只是难过那么简单。换血是一把刀,宴哥用自己的命救了景姐,其实也用这把刀在杀景姐。”
“景姐如果知道给她换血的人是宴哥,她会比自己原本病死更痛苦。”
“所以宴哥决定换血,目的是救景姐,只是宴哥想救景姐的命,但从另外一方面说,这并不是为景姐好。”
“但因为只有宴哥能救景姐,所以这是条死胡同,总有人要一头撞上去。但最痛苦的,从来不是一头撞死的那个人,你现在懂了吗啊?”
向文星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要去找景姐。景姐刚才走的时候跟行尸走肉一样,我担心她会出事。”
“以景姐的能耐,出事应该不会出事,不过情绪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就不好说了。你与其担心景姐这边,不如先想想怎么跟宴哥交代吧。”
戚商叹气,“宴哥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景姐的痛苦压到最低,你一时嘴贱把宴哥的所有安排全毁了。”
向文星猛搓了一把脸,“我现在终于明白景姐为什么单独约我,而不约你了。景姐这是知道我更容易被激出话来,从我这里才能套到话。”
戚商皱眉,“景姐找你总该有个起因,起因是什么?”
“游菱,还有那些资产转让。”向文星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怀疑是游菱找到景姐面前去了,引起了景姐的怀疑,然后景姐才找人查到了资产转让的信息。”
“我们做的很隐秘,一般人不可能查到。”戚商顿了一下,“难道景姐找了黑云?”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先去找游菱问个清楚。”向文星咬牙,“当初选她就是因为她胆小懂分寸,没想到最后确实她先惹出乱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遥不可及的一切突然变得唾手可得,谁都会生出贪婪。”戚商扬手唤来服务员,“结账。”
“帅哥,你们这一桌的账已经买过了。”
向文星又是一怔,不用想也知道这单是景姐买的。
“景姐这样算是没有怪我吗?”向文星问。
“景姐是个通透的人,她清楚我们跟她的联系不过是因为宴哥,私下里我们算不上有什么单独的交情。你的反应不过是为宴哥不值,是担心宴哥,她明白。”戚商到底是研究心理学的,这些方面看的比向文星清楚。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更不是个东西了。景姐又没错,结果成了我的出气筒。”向文星咬牙,“下次见到景姐,我一定给她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