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承煊在房间里前行自如,宋景跟在他后面,脚下踹中了什么东西,停下了脚步。
“那些都是录影带。”
霍承煊打开了投影仪,光幕在昏暗的房间墙上投影出一片光幕,他放进了一盘录影带开始播放。
视频里的小男孩穿着破旧又脏兮兮的背带裤,手里握着一柄吃饭用的叉子,正待在一处斗兽场一般的地方,脏兮兮的小脸上能看到惊惶和紧张的神色。
从眼角和头发,还有一些五官上的特征,宋景能认出这个小男孩是小时候的霍承煊。
很快,这片场地里就响起了野兽的咆哮声,以及录影之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孽障这次肯定会死了吧。”
这个声音宋景也不陌生,正是霍承煊的妈妈,只是音色听着比现在要年轻一些。
“大夫人,你看,这个孽障被雪狼咬住了胳膊,你看他痛苦的表情,你喜欢吗?”
“他是你的儿子。”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只要能让大夫人开心,那都是他存在的价值。”
所谓的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霍承煊的妈妈还在说一些讨好的话,语气卑微又谄媚。
录制的视频时间有长有短,但每一个视频都是霍承煊的妈妈在折磨霍承煊,以此太好所谓的大夫人。
“你怎么还不死!你这个野种,你怎么还不死!”霍承煊的妈妈出现在了视频里,双手紧紧掐着霍承煊的脖子。
小时候的霍承煊因为缺氧而面色开始发青发紫,他拼命的挣扎,但小孩的力量在大人面前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宋景皱眉,上前关掉了投影。
“景,怎么了?”霍承煊在黑暗里看向她,声音平静的询问。
似乎刚才投影里播放的那些视频跟他无关,并不是他如噩梦般的童年。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一种,以血缘关系为绑架的身份。你可以选择被绑架,也可以选择不被绑架,谁都没有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道德绑架你。”
“景,你这是在心疼我,所以安慰我吗?”霍承煊低笑一声,“我本来想说这些并不能影响我,我留下这些,只是提醒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
“可是你竟然会因此心疼我,我忽然又觉得这些东西留下又有了它们的价值。”
霍承煊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宋景坐。
“我以前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跟霍家的关系,今天刚好合适,我跟你说说。”
宋景没有坐过去,而是走去了另外一边靠墙站,面无表情的看向霍承煊。
霍承煊也不勉强她,“我的母亲是外面的人,本身是一位公爵府的小姐。而我的外祖父家里拥有古老的贵族血统,即便是王室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我母亲本该有美满的婚姻,以及生活,但她邂逅了跑去外面世界的我父亲,从此坠入爱河不可自拔。”
“她为了爱情,跟外祖父断绝关系,一意孤行的跟着我父亲来了无境州,即便是永远只能当一个情人,她也觉得她跟父亲相爱,一切都值得。”
“直到她怀了我,她才知道,父亲多的是情人,而没有一个能踏入霍家的大门。而她因为怀着我,连跟父亲上床都被拒绝。”
“大夫人可以允许父亲在外面养无数的情人,却不允许情人怀上孩子。知道我母亲怀孕之后,就派车把她接进了霍家。并且让人看着,直到我母亲生下我为止。”
“我母亲一边认为是我毁掉了她跟父亲的爱情,一边又为了讨好大夫,就不断的录制折磨我的视频或送给大夫人看,或邀请大夫人现场观看。”
“这样的母亲,是不是稀世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