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云松下心来,让弟子取绳子,捆绑了两个僧人,拖到路边亭子,就地审问。受伤的少年包扎后,也相扶进亭子,席地而坐。
“说,你们为什么要谋杀我等玄门?”高泰云喝道。
“哼!”两个僧人牙关紧咬,不多吐一个字。
“不就是持仗着一身内家功夫嘛,没啥可以嘚瑟的。蒙术,赵平生,去废了他们武功!施展我玄门神功,给两人来个下马威。”高泰云喊出自己的弟子。
“喏!谢师尊!”两名八卦道袍弟子出来,向高泰云施礼。
两名僧人侧耳听了,也莫名其妙,看不清眼前,不知道高泰云要捣什么鬼!
“哼!你个小娃娃,毛没长齐,还开山立派收弟子?”一个僧人道。
“呵呵呵呵,玄门神功威力无穷,岂是凡夫俗子能明白的!”高泰云冷笑。
蒙术和赵平生上前,手扣两名僧人脖子后大椎穴,虎目圆睁,运起被“北冥神功”,只见二人头顶热气腾腾,双面狰狞,似乎忍受着极大痛苦。
“啊,啊,什么邪法?你,你这是……”两个僧人突然出声,露出惊恐万状的面容,片刻之后,二僧说不出话,已经是瘫软在地,吓得晕厥过去。
周围弟子也是好奇,第一次看见如此恐怖的事情。他们本是中原失地流民的孤儿。高泰云进中原后,沿途四处挑选天赋不错的少年,平日传授的就是剑法和内丹术护身神咒,对护法弟子的“北冥神功”并不知情!
高泰云取出水囊,倒了些水在两个僧人头顶。没一会儿,两个僧人被凉水浇头,醒了过来。
“说!本座耐心是有限的!”高泰云只想知道谁是自己敌人。
“你不必猖狂,整个中原佛僧都是你的敌人!”两名僧人狠声说道。
“呵呵呵呵!中原佛门有五宗七派,你二人施展的拳脚威力颇大,天下功夫不会没有出处,我在天南立教开山之前,对你们门派颇有研究。我且问你们,你二人戾气深重,杀心成性,修的什么戒律,参的是什么禅??云门三现,红尘如镜!万物皆是虚幻,万法皆成佛源。喝!”这二人的内家功法他不知道,但是招式护身慎密,出手狠毒利落。高泰云后世,对武术套路也算见多识广,但是没有见过此等杀人技。他怀疑这些人不是少林禅宗,直接当头棒喝。
“你!你怎么会佛门……”一名僧人迷茫中突然惊觉!
“阿尼陀佛,居士佛法精深,多谢施主点拨!”另外一名僧人口颂佛号。
原来,此二人为佛门曹洞宗高手,是本寂大师的得意弟子智初和智清。十余日前,得宗门传讯各路弟子,截杀妖道玄门凌云子。二人的云门龙爪手修炼有成,遂自负武功,联手进入大名府,打探得到消息,在铁山寺附近官道暗伏。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栽在一群洒石灰的少年手里。
“施主,我等二人本是洞曹佛门修行,今日得罪真人,事出有因。佛门传讯天下,令我宗门弟子截杀凌云真人。真人玄功盖世,佛法精深,必然不是邪门妖道。今后,我二人将南下武夷山,不再留在中原,还望真人保重!”对面那僧人道。
“可惜啊,今日我等没有菜油,为你洗眼,只能止痛医治!你二人武功已废,行动不便,可有意随行我等,待中原事了,我派人护送你们南下!”高泰云起身,让弟子解开两僧的绳子,擦净满面石灰,问道。
“如此,就多谢施主了!”二人起身施礼。
高泰云上马,分出两匹马给智初和智清,行得两个时辰,到了馆陶县城。
“尔等何人?”这群配剑少年刚到城门口,被县尉带人拦住询问。抬头一看,只见一名佩刀男子,带着虎步龙骧的气势。其人四十岁左右,头戴折角巾,浓眉虎躯,勇气逼人。
“县尉为何是文人打扮?”高泰云心中奇怪,北宋文人久习经儒,带着武人气质的不多啊,几乎凤毛麟角。他却是不知,此人是进士,官职是馆陶县令,且身兼县尉,文武双全。
“本真人号凌云子,是天南玄门掌教。月前在陕州朝阳峰传法,受赵官家赐封建坛!”高泰云递上名敕道。
那县令一看,眼前这紫袍少年,俊逸过人,带着一种自信气质。他也听闻朝廷消息,说有名少年在陕州建法坛,现看得名敕,知是此人。
“本县宗汝霖,肩责守护一方,教化馆陶县。好一个少年,有请到县衙后堂一叙!”县令性格很豪爽,侧身伸手。
“好,多有叨扰!蒙术,让人传信给你二师兄,告知我今日遇袭消息,吩咐他谨慎小心,我需要在馆陶盘亘几日。”高泰云听闻此人姓宗,仔细想了想,猛然吩咐。
何处望神州?
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
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
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
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看着眼前这汉子,性格直爽,文武双全。他刚是回想起辛弃疾的一首诗词,眼前汉子的来历被他想起。原来,此人豪爽活人,一生忧国忧民,允文允武,正是宋末名将宗泽。
“喏!”蒙术回身,派出弟子飞马奔去。
“凌云真人,是何人袭击你等?我馆陶县经过治理,民风淳朴,如今已受王化,路不拾遗,附近也没有盗寇啊。”宗泽询问道。
“看我衣袍都烂了,受伤的弟子也多。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叙。”高泰云施礼道。
“请!”宗泽带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