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们还真是富裕,以后没物资了就去随即洗劫一个佣兵小镇,然后让他们发育一段时间,等他们发育好了再洗劫一次。”苏夏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
佣兵小镇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在,能灭掉就尽早灭掉。
佣兵们是通过劫掠普通人累积血腥财富的,如果苏夏真的放任他们发育,那他自己和那些佣兵有什么区别?
他们活得越久,就会有越多的普通人遭难。
在这个交易市场里,至少有上千个奴隶被关在冰冷的牢笼中,每个人都被迫签下了奴隶契约。
他们原本都是自由身的普通人,只是命不好,碰到了这个乱世。
在苏夏操控的纳米机器人前方,就有一个佣兵正在和售卖奴隶的摊主讨价还价。
“这个奴隶多少钱?”佣兵指了指一个铁笼子里的奴隶。
“五千,不二价。”摊主淡定地答道。
“这都要五千?你怎么不去抢?”佣兵瞪起眼睛,语气不善。
“我这奴隶身体健康,可不是别的摊位上那些病恹恹的东西,你把他买回去,无论是作为奴工挖矿,还是为你开垦荒地,都可以创造出远超五千的价值。”摊主懒洋洋地说。
“哼!健康?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荒野上,只有枪械、粮食、作物种子、燃油、药品等算得上硬通货,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在一个较稳定的区间。
而奴隶算不上硬通货,价格也一直波动不定,从几万到几百的都有。
有的佣兵组织有矿场、木场、采石场等等,需要大量奴工,因此会廉价购买看上去还算健康的奴隶,将那些奴隶压榨到死,尽量在他们死前压榨出远超购入价的价值。
但,早年有的奴隶贩子不守规矩,以次充好,故意给某些病重的奴隶打亢奋的药物,让他们表现出精神焕发的样子。
不少佣兵组织都受过骗,毕竟他们又看不到每个人头上的血条长度。
正因为那些骗子,导致奴隶的价格一降再降。
几年前的均价还近万,而现在就一两千了,要是卖得晚了,连奴隶吃的粮食钱都赚不回来。
总的来说,奴隶当中,女的比男的贵,年轻的比年老的贵
二三十岁的奴隶往往是最好卖的,根本不愁销路。
“两千五,这奴隶我要了!”那个佣兵开始奖家,直接把价格砍了一半。
“两千五?你做梦呢?”
摊主毫不客气,指着那笼子里的奴隶说道:“你看看他那体格,你觉得两千五能买到吗?”
“那你开个价吧,五千太多了,你也知道的。”佣兵说道。
“五千,不二价,我可以再附赠一个消息给你。”摊主答道。
“什么消息?谁知道你这消息值不值钱?”
“放心,肯定值钱!”摊主直接保证,“要是不值钱,你掀了我的摊子,我绝无二话。”
“那行!”
这佣兵也不废话了,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薄薄的钞票,正是百元大钞,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张,直接拍在了摊主面前。
他瞪着眼睛,说道:“钱到了,说说你的消息。”
“嗯。”
摊主神色不变,伸手拿起那一叠钞票,也没数,直接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然后,他抬头看着那佣兵,缓缓问道:“西南佣兵工会,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佣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并说:“不就是那群自诩为正派人物的恶心玩意吗?大家都是佣兵,谁手上没沾过血?他们只不过有牌坊而已!”
“怎么,你不想成为佣兵工会的正派人物吗?”摊主问他。
“呵,老子在荒野上多自在啊,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那些所谓正规组织干什么?进去受约束受气吗?”
“你真不想?”
“老子当然不想!”
“但你不想,不代表别的人不想啊。”
摊主看着佣兵,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这佣兵脸色微变,问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流言吗?都是假的!”
“兄弟,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你也别嘴硬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摊主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看上去似乎是想和佣兵握手。
但,站在佣兵的角度,可以看见,摊主的手心里握着一个纸团。
纸团上的内容,自然就是摊主说的那个消息。
很显然,这消息是跟最近那些流言有关的,很可能就是某个佣兵组织高层想要金盆洗手的证据!
那佣兵的脸色变了变,四下看了几眼后,咬了咬牙,伸出手与摊主的手相握,拿走了摊主手心里的纸团,然后飞速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你可别骗我!”
他恶狠狠地说:“这周围到处都是我的兄弟,要是敢骗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给我记着!”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竟然连奴隶都没有要,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整整五千块钱,只买了一个纸团。
很显然,最近在佣兵之间流传的那些小道消息,让很多佣兵都感到不安了,而这个佣兵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相信,但他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苏夏就在一旁,借助纳米机器人的视角,目睹了整个过程。
“纸团里是什么?”他也有些好奇,“还有,这个摊主,以及笼子里的奴隶,都不太对劲……”
作为一个经常易容的人,苏夏对改变容貌也算是有心得了。
他感觉摊主的面部表情不太自然,说话时嘴角的扯动幅度也不怎么正常,看上去像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也就是他,换做是别人,根本看不出这点小问题。
而且,那个铁笼子里的奴隶,也不像是奴隶。
虽然他看上去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但他的低垂的双眸十分冷静,并没有其余奴隶的麻木或是畏惧。
透过破烂的衣服,隐约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几道伤痕,都是陈年旧伤,不是最近才留下来的。
“摊主不是摊主,奴隶也不是奴隶。”
苏夏简单观察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是南风组织渗透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