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星遂坦然以告:“儿的确是明日进宫当差,不过不是在御前,而是去史馆整理史料。”
“史馆?”谢忌眉头一皱,就道:“肖思思和郑婉晴殿试名次不如你,都去了御前,你怎么还被贬去了吃力不讨好的史馆。”
说到这里,忽而一顿,长相性格的脸上这就冷笑道:“今天圣人略感不适,宣政殿早朝下了,就直接回了紫宸殿休息,吏部的人也一早回了官署,你可是正好遇见吏部尚书林仁诚,被他给贬去了史馆!”
言语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刘辰星眼皮一掀,不由多看了谢忌一眼。
如果不是确定现在没有明朝的锦衣卫,她都要怀疑谢忌就是古代特务,堪比锦衣卫的存在,将她今上午在吏部发生的一举一动都监听了。
更准确说,应该不是监视她,而是监视了身为朝廷重臣的吏部尚书林仁诚,知道林仁诚为何对她迁怒不喜。
看来谢忌即使比不上明朝锦衣卫那种恐怖的特务,也是掌握不少朝廷动向,说不定还是为女皇掌握这些。
刘辰星心里有猜测,面上只作不显,随之余光往四下环视了一眼。
天街上依旧没什么人烟,偶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他们一眼,但离得远,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过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她也只认为谢忌可以交好一二,但此人性格乖张,城府也不浅,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刘辰星说话滴水不漏道:“殿试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并无差别,都是进士出身。圣人身边的女官位子本就稀缺,儿到吏部报道晚了,好位子没了,去史馆也正常。”
听到刘辰星为对方找出的理由,谢忌坐在马背上冷笑:“你今儿倒是好性子起来了,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什么!”
刘辰星颔首,微微笑道:“多谢、谢中郎将夸赞,很多人都说儿好性子。”说到最后,脸颊还笑出两个小酒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谢忌却被笑得一噎,和刚才把刘辰星噎得无语简直一报还一报。
如是缓了一下,谢忌才道:“你回长安之前,才因为给圣人献了新品牡丹出了风头,你阿舅柳补阙如今也很受圣人器重,但天下好事哪能让你们舅甥二人给占尽,所以暂避锋芒,去史馆也不错。”
话说到这里,想起刘辰星适才坦然地说自己要去史馆,谢忌自嘲一笑,道:“你哪需要我说这些,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好话坏话她还是听得懂,刘辰星放下牵着的缰绳,叉手一礼,道:“谢中郎将的提点乃好意,儿在此谢过。”
既然听出自己的好意,那就当再送给自家祖父一个好,谢忌把话说完道:“魏王近两年风头大盛,碍了不少人的眼,你和他走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