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簇拥着刘辰星一家的村民,就像里正安福生这样一**陆续回了家。
当最后一丝残阳消失在西方的天际上,他们走到了村尾,这里也终于只剩他们一家四口了。
天已擦黑,刘千里接过刘辰星背后的竹编行囊,和儿子刘青山一人手牵一匹马走在前面,刘辰星挽着柳氏的手走在后面。
一家四口并没有说太多这两年的生活点滴,就像寻常傍晚归家一样,当阿耶的刘千里多是在一旁倾听,默默地为妻女鞍前马后,当阿娘的柳氏就要话多一些,问“累不累”、“路上走了几天”、“想吃什么”之类的。
俗话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听着柳氏仿若吴侬软语的声音,刘辰星听得耳朵都酥了,何况还是如此嘘寒问暖,真想永远都是阿娘的小娇娇,享受江南美人似的柳氏关怀。
而且她也说了,就是七老八十,在阿娘面前也是小孩子,所以刘辰星当然也这样做了,不管自己下个月十五岁,在中古时期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小娘子了,她就亲密地挽着柳氏,尽情地在柳氏面前撒娇。
刘青山这两年算是彻底见识过自家阿妹的凶残程度,听着后面刘辰星软糯娇羞的声音,恶寒得打了一个激灵,才勉强适应下来,不时回头插科打诨两句。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往位于村尾的家回。
虽是摸黑走路,气氛却温馨极了,时有欢快的笑声响起,直到回家后也一直不断。
家里有柳阿婆已经开始忙活暮食。
自从知道兄妹俩近日就要回来,柳阿婆几乎天天都在厨房忙活,各种吃食也准备的格外齐全。
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有柳氏一早让了村民告诉自己兄妹俩终于回来了,柳阿婆忍下跟到村口见外孙的冲动,化思念为行动力,按照兄妹俩的喜欢弄了一桌子饭菜。
还知道外孙女最是爱洁净,这一路风尘仆仆,回来不定要先洗澡,柳阿婆就在烧火做饭的空当,还给外孙女烧了洗澡水,又把自己平时给外孙女缝制的麻布衣裳拿出来换洗。
想着外孙女比一般女孩长得高,加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做得比寻常十四五岁小娘子穿得衣服大些。
又考虑自己纺织出来的麻布,再是仔细捶打松软些,也逃不过麻布粗糙,穿上去不甚舒服的弊端,可是这种料子透气,只要不接触皮肤就没有粗糙感。
柳阿婆也真是舍得,考虑了这些,就将自己的压箱底,更细软的绢布拿出来,给外孙女做了贴身的里衣。
挨着肌肤的柔软,外层穿得透气,就再合适不过了。
又别看柳阿婆是个农妇,可嫁人前也是县城家境殷实的小娘子,柳老丈是一个祖上三代读书郎的文人,二人都有些小资小调,成婚后更是夫唱妇随捣弄过一些费时的精致小物件。
如今儿子当了官,女儿女婿也能挣钱,柳阿婆不用为家庭操劳,这种闲情逸致就又生出来了,去年夏天采了栀子花又蒸又煮,捣鼓出了一小瓶栀子花露,给外孙女浆洗新缝制的衣物时,都要滴上几滴,当然洗澡水也少不得要滴点花露水。
如是之下,回到家中,刘辰星就狠狠体验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