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可是一直在乡下,见识实在太少了,娱乐生活根本就没有,如今从县试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变多了,感慨也就多了,刘辰星看着虹仙子,忽然觉得她算是幸运多了,农家女再是生活清贫,可好歹也是一良民,若是胎穿到宫妓之女,她还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如此一念,虽看穿了虹娘子目的不纯,但低人一等的卑微出身,如无一点心机,怕是也只能沦落到万人欺辱的境地,倒不如成为宫妓中的顶尖,至少不是人人都可以践踏之。
刘辰星这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刘青山见状,只以为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心下暗松了一口气,暗道以后一定要多注意,文人风流更下流,可不能让阿妹被骗了去。
就在兄妹二人各有所思之际,前方停驻被检查的船只上,忽而有一人高声喊道:“检查完了,可以启航了!”
虹仙子是千金难求一面,何况今夜还见其歌舞,的确极为难得,但挣钱糊口更重要,有了千金万贯,又何愁无一亲芳泽的机会?
商人自来重利,当下有不少船只开始徐徐前行。
当然也有不急于启程的船只,依旧停在那里,上面的船客们也就继续旁观虹仙子最后是否能见到恩公?从此常伴左右。
而刘辰星所乘的楼船,就正好是不急于启航的船只之一,便依旧驻足看下去。
虹仙子此时却急了,她害怕他的船也这样走了,一时情急之下,她就站起立在巨鼓之上,看向四下船板上挤满的围观之人,苍然一笑,扬声道:“儿虽乃官妓,为官府私物,但今夜却可为自己做主一回。若在场有人能为儿作诗一首,且打动儿心者,儿愿扫榻相迎。”
未料虹仙子如此,吹笛人一惊,随之满目痛惜的拉住虹仙子,劝阻道:“虹娘,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与此同时,大运河上下却爆发出如雷的惊呼声,都是欲欲跃试之人。
更有人确定道:“虹仙子,谁知你有没有诓骗我等!?万一我们所作之诗令你满意,你却说不满意,我等当如何?”
虹仙子没理会吹笛之人,只望着官船,木然回应道:“儿在此对天启誓,方才所言,若有一句诓骗,愿受阿鼻地狱万世之苦。”
时人重誓言,如今佛教又大兴,虹仙子这一誓言可谓对自己极狠,众人一听都再不怀疑了,只兴奋莫名,大运河上的气氛也随之推向**,热闹非凡。
女子最是了解女子,刘辰星看着四下船板上不怀好意的众人,不由暗自皱眉,道:“虹仙子这是在拿自己逼船中之人现身。”
尾音未落,只见一旁官船的二楼甲板上,终于有一人走了出来,然而此人不是旁人,竟是一个熟面孔曾经下注一百贯赌她夺得解元的虬髯客!?
刘辰星蓦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