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等参加过谢师宴,又去了几次学馆同学的诗会之后,刘青山也静心下来温书,以备四月的州试。
自此,兄妹俩又同步作息学习上了。
这会儿,刘青山也在一旁设案铺席,手握一卷往届的时务策誊抄试卷,正聚精会神地研读,以弥补自己在时务策一试上的短板。
一时,今日无课的柳氏纺织出屋,见儿女们学习了一个下午,还在草席上一动不动地坐着,念及自己纺织到现在已是腰间酸乏得厉害,儿女们也该休息一下了,这便去厨房按女儿的说法,做了后世四川名小吃醪糟粉子,其实就和酒酿圆子差不多。
柳氏手脚利落,取出磨好的糯米粉,几下加水揉面成团,这时锅里的水烧开了,正好将桂圆核大小的糯米团下锅。
趁此空当,打了两个鸡蛋搅了,见糯米团煮浮起来,将自家酿的米酒加入一大勺,又淋上蛋液,一入锅中,霎时成蛋花絮状散开,漂亮。
也在这时,醪糟粉子就起锅了。
想着儿子、女儿都嗜糖,不过在这二年糖乃矜贵物,也没人不喜糖的。
因着过过苦日子,柳氏对自己很是节俭,对儿女却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倾其所能给予最好的,也不管糖贵,就舀了满满一勺的饴糖加进醪糟粉子里,又打了冷水冰镇了一二,待其温度温中带凉,这才盛了两碗给儿女端过去。
“青山、阿星,学习了一下午,也歇会儿。”
见儿女依旧沉浸在学习中,柳氏少不得出声唤道:“你们阿耶今去县上交预订的家具物件,估计回来得晚,现在就先垫个肚子。”
说时,柳氏已给儿女一人放了一碗醪糟粉子在各自的案几上。
刘辰星正写到《老子》最后一句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见柳氏递来一碗醪糟粉子,当下停笔,抬头笑道:“阿娘这吃食来得正好,阿星也打算休息了。”
十八岁的小子最是不经饿,一旁的刘青山已经端起醪糟粉子,嗷呜一大口先尝上了,等一口糯米粉子嚼烂吞下,才感慨道:“还有几日就要启程去清河县,来回加上考试一个月少不了,今天我可得吃两碗醪糟粉子才行。”
闻言,刘辰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竟让阿兄专美于前,忙不迭咽下口中甜丝丝带着酒味的醪糟粉子,道:“阿娘,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厨房还有剩么?若不够,还是先紧着我吃吧!”
刘青山才是未料到胞妹抢食直接成这样,他差点一噎,不由甘拜下风道:“阿星,你一个小娘子家家,为了点甜食什么话也胡诌的出来!”
什么叫胡诌!?
她可是听说过醪糟鸡蛋粉子能够丰%¥#胸,她现在正是发育的关键时候,当然得多吃一点。
刘辰星白了刘青山一眼,一脸鄙视道:“醪糟粉子的妙处,跟你说了也不懂,反正我就是要多吃一碗!”
“好了,别争了!”
柳氏委实哭笑不得,以前家里粮食不够时,儿女总是谦让对方吃,如今丰衣足食倒争起来了,她好笑道:“厨房里还有半锅呢!够你俩的!”
有了柳氏劝和,又一听厨房还多,也是学习了一下午,真是有些饿了,兄妹俩也不再耍嘴皮子,都忙着一勺一口食起醪糟粉子。
一碗食尽,意犹未尽,正欲去厨房再乘一碗,却听院门“咚咚”一响,里正安福生从半掩的院门处探头,道:“阿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