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王氏说完,刘万里已经慌忙地赶紧打断道:“阿耶,不关王氏的事,都是儿子没说清楚!我卖墨宝剩余的钱,给她买了一件女郎衣物,不想让王氏以为是其他女人的!可我怎会做出这等事!?当初向岳父求娶王氏的时候,我就承诺要一心一意对她。”
听到刘万里着重咬牙说“岳父”二字,刘老丈回过神,神色僵硬道:“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不过王氏你伤了大郎这事,就是到了你阿耶面前,也说不过去!”还是震怒王氏泼妇行径,没忍住教训了王氏一句。
王氏一听,想到重男轻女的王父,把能读书的刘万里看得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重,她顿时就犹豫起来,可一想起那子还是恨得没法。
刘万里见王氏神色松动,赶紧向王氏好言好语道:“都是为夫的错,为夫没给你解释清楚,才让你闹出这样一场笑话。好在没闹大,不然让外面人知道了,怎么看你我,坏了名声,我即使中了举人,也不能考进士当官,累你当不成官夫人。”
一句当不成官夫人,简直有醍醐灌顶之效,王氏就好像被从头泼了一盆冷水,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又逐一扫过一院子围观的刘家人,再见一旁神色惶恐的儿女,她深吸口气,向刘老丈道:“阿翁,是儿媳误会,没弄清楚就抓了夫君,这……”声音一哽,王氏哭得红肿的眼睛似乎又红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那物什,是夫君买给我的。”
刘万里闻言大喜,忙向王氏长揖一礼,脸道:“夫人大量,为夫再不会生出此等事,让夫人误会闹出笑话。”
王氏撇开脸,没有说话。
围观的小安氏估计还是不忿春耕受的苦,当下就不快道:“大伯难得挣钱,也不想我们大家的辛苦,尽给自己人买东西去了。”
刘万里以往可是容不小安氏说他的,这会儿却一反常态的表示道:“三弟和三弟妹的辛苦,为兄都知道,等为兄明年中举,一定好生为阿海侄儿启蒙,并送上笔墨纸砚为启蒙之礼。”
一番话简直说到小安氏心坎里去,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刘百里一双精明的倒三角眼在大房夫妻两个人身上转了一转,精光一闪而逝,却还是帮刘万里解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就该不叨扰阿耶阿娘休息了。”
刘万里闻言一喜,忙迭声道:“对对对!阿耶阿娘,儿子送你们回房。”话还没说完,就匆忙送老两口回房。
他们一走,王氏看也没看众人,立马甩脸子,拉着一双儿女回房。
当事人都走完了,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当然也就散了。
不过无风不起浪,大家都不是傻子,就冲大伯母又抓又当众甩脸子给大伯,大伯还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这中必有猫腻。
耿直如刘千里,都不免嘀咕道:“惠娘,阿嫂这样闹,阿耶和阿兄都还由着她……阿兄不会真的……”
柳氏躺在榻上,室内黑漆漆的光线,让她不再加以掩饰的嘲讽一笑,开口却道:“阿兄的事,也不是你我管得的,早些睡,明一早还要上后山。”
是了,大伯和大伯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伯渣不渣男大伯母会判断,她还是养足精神,明天可是她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睡在床榻最里侧的刘辰星一想,这就一个转身,习惯性的面向墙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