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宁与齐城山也转身回来,分别带着许长安和赵泽拜见元泽真君。
长阳峰首座元泽真君从外表来看是个极为儒雅温和的人,目光温润似水,全然不像是个剑修,平静地看着许长安和赵泽。
“拜见元泽师伯。”许长安和赵泽同时行礼。
“不用忐忑,随意些,同门比试,点到为止,不可下杀手,记得你们虽非一峰弟子,却是一脉,同气连枝。”元泽真君道。
“遵师伯教诲。”许长安和赵泽又齐声道,道理这般,实际又是另一般。
元泽真君微微点头,旋即不再多说,一个炼气期,一个半筑基期,若是平时,都不会有什么和他说话的机会,只是眼下两人许是代表一个开端,故而亲自现身镇场。
许长安与赵泽一同上场。
许长安抽出腰间的紫微软剑,剑气催吐,运柔为刚,但一人一剑,并无杀伐之气,乍看之下,帅气多于实用。
与之相反,赵泽手中火光一闪,一柄赤红色灵剑飞出,剑风炽热,一股杀气自然凝聚,一见便是杀伐中历练出来的修士。
九品剑法,燎原剑法,大成时,一剑斩落,剑风燎原。
此刻,赵泽自然是不到这一地步,但这炽热剑风也非同一般。
台下秦韵柳叶眉紧皱,下意识握紧腰间剑柄,直想上去,一剑砍翻赵泽。
而许长安面对这一剑,选择躲,脚步一错,如云烟缥缈,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地便躲了开去。
一剑落空,略微有些出乎赵泽预料,但他不惊反喜,旋即又斩出一剑,道:“师兄,你不是要指教我,要我性命啊?怎么退了呀?这就是你们隐秀峰的门风?这么软吗?”
“正在教你啊,战斗不止进攻,不要跟蛮牛一样。”许长安又退开一步,从容说道。
“好,那被我打哭了,就不要叫啊。”赵泽狞笑一声,剑势愈加刚烈霸道,如熊熊烈火,焚烧一切,大开大合,整个试剑台上,气温升高,大地灼热。
而许长安似全无还手之力,一味躲闪,似无法接招。
“师兄见谅,这孽障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太过狂妄,待他胜了回去后,我定好好惩戒于他。”台上,齐城山假惺惺地同秦宁道歉。
有些话,他不好说,但小辈们不懂事可以说,说完,来道个歉,然后自己回去假模假样地惩罚一下便过去,反倒秦宁如果动手的话,那是秦宁失礼。
“胜负未分,啰嗦什么?刚不可久,别到时候法力先耗尽了。”秦宁恼怒道,只是也确实无法出手。
“秦师兄你可是一峰之主,莫要当众说违心之语。莫忘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久守必败。燎原剑法,势若燎原,若是不能先在开头挫败其势,待剑法挥动大成,成燎原之势,便是寻常筑基一二品也挡不下。许师侄这般一味躲避,如何是对手?”齐城山大笑道。
秦宁面色阴沉,不发一言,虽想反驳,但作为一峰之主,化神修士不能当众信口胡说,下也是认同齐城山的话。
燎原势成,便难败了。
一味躲闪不是正途,剑宗之道,一往无前。
隐秀峰苏玉清,赤竹峰刑道,甚至齐林、秦韵都是一般无二的想法,只是心思各有不同。
望着即将落败的许长安,齐林眼中大是快意。
赵泽大开大合,不消片刻,便出了百招,剑势霸道,真如燎原之火,霸道一剑斩落,许长安再躲,只是这一次显得略微有些狼狈,衣角燃起火星,烧了少许。
“许长安,不是说要指教我的吗?来指教我啊!”赵泽见状大喜,眼神越发狂热。
“等你先砍得中我再说,就砍了片衣角,就得意成这样,师弟你还要多磨练磨练呢。”许长安摇头道。
“那我这就来,只是刀剑无眼,别被砍死了!”
赵泽一声长喝,周身气息炽热磅礴,纵身跃起,一剑斩落,幻化出千百道剑影,隐约可见漫天火海,一往无前,望着许长安的眼神当中皆是狠辣。
虽说元泽真君在上,不能死了残了,可重伤总无妨。
在床上躺上一年吧,到时说上句刀剑无眼便是。
剑宗切磋,又不是绣花,哪能不受伤?
隐秀峰一众齐齐皱眉担忧。
而这次许长安没有再躲,一步踏出,如烟云飘渺,直到赵泽面前,一剑刺出,长剑抖动,带着玄妙之韵,交错而过,一剑穿过赵泽右胸,鲜血直流,摔在地面。
而许长安毫发无伤,看着赵泽笑道:“这不就指点你了。只是可惜刀剑无眼,抱歉了,师弟。”
这要求,这辈子没见过几回,你这么强烈要求,不满足你,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