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错怪你了!”
程银长长一叹,随即和侯选整顿残兵,护着韩遂快速逃向附近的城池。
奔逃过程中,程银、侯选先后被阎行、张横、成宜等将领追上,几部残兵合于一处,原本的三万韩家军,这时已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
在听说韩遂被侯选打昏后,阎行血目圆瞪,冷冷地盯着侯选,盯得侯选心里直发毛。
僵持了好一阵,阎行才压住杀意,冷哼一声,直往韩遂所在处赶去。
来到韩遂身边,阎行朗声唤了几次,都没有将韩遂唤醒,无奈之下,阎行只能先带兵赶往临近的县城。
说起来,阎行不但是韩遂麾下第一猛将,还是韩遂的女婿,他在韩家军中威望极高,韩遂昏迷,因此,阎行理所当然地接管了大军的统领权。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后,韩家军距离最近的兴城已不到五里,这时候,有兵士向阎行禀报,说韩遂已悠悠醒来。
阎行闻报大喜,立即命大军停下,然后快步赶去见韩遂。
刚刚醒来的韩遂满脸苍白,眼神时而黯淡,时而慌张,时而含着浓浓悔色。
最后,韩遂似乎想通了,眼神恢复以往的平静:“孙家军能人辈出,我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唉,先前如果坚持让子格(成公英)同行,也许便不会有这场大败,哈哈哈……”
韩遂说着说着,到后面竟然发出一连串自嘲的笑声,输得如此惨烈,韩遂竟然还笑得出来,一众韩家军将士脸露惊愕,以为韩遂当真是疯了。
当然,阎行却是例外,在听到韩遂的话语、笑声后,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立马放下,因为他知晓,韩遂已从这场惨败的打击中回复过来。
不远处,侯选带着几分畏惧,快步来到韩遂面前,双膝一弯‘噗通’跪下:“主公,末将先前冒犯,自知罪不可赦,特来向主公请罪!”
韩遂听了后,脑海里立即闪过自己昏厥前那一瞬间的画面,当时只有侯选在他身后,也就是说打昏他的正是侯选。
被人来了这么一下,要说丝毫不恼,那是不可能,但韩遂却是笑着将侯选扶起:“飞宇无需自责,这事你做得十分恰当,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侯选见韩遂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之举而动怒,心中万分感动,暗暗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背叛。
韩遂对侯选好言安抚一番后,忽然面色一改,向阎行询问大军的去向。
阎行连忙告知韩遂,己军正赶往临近的兴城,在那里,不断存着不少粮草辎重,还有大将梁兴统领五千兵马镇守。
对于这个安排,韩遂认可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彦明,昨天的伤亡如何?”
阎行满目悲伤,徐徐回道:“主公,昨天,昨天我军伤亡过半!”
听到这个答案,韩遂面容抽动,悲叹出声道:“一万六千余西凉健儿啊,是我韩文约对不住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我韩文约的自傲、大意,你们岂会白白丢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