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和歌舫上的众人,抬头望天,只见巨大的、闪着电光的电鳗,逐渐缩小平静了下来。
直到电光散去,夜空下,一袭白色儒服的儒生,踩着一条遍体鳞伤的电鳗,从空中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歌舫船头的甲板上。
众人见电鳗已经被制伏,无不松了一口气。
可正在这时,那电鳗精一个瞬身,滑不溜秋地从儒生的脚下游走,化成一道电光,向众人飞来。
在众人还有儒生,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电鳗精已经站了起身,一只鱼鳍化成的手抓住一个英俊少年的脖子,看向儒生,恶狠狠地道:“你放了我,否则我就电死他。”
说着,指尖的电光,直接击打在了林秀皙白的脖子上。
“这位客官。”
“孽畜,你住手!”
“啊啊啊——”
正当众人,都不忍心看林秀被电鳗电击时,
却见林秀紧紧攥住了电鳗伸向他的手,并一脸渴望地看着电鳗精,说道:
“请务必加大力度!”
“艹!”
今晚出师不利,都遇到了什么鬼物?
电鳗精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秀。
它后退一步,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我电了,却没事?”
忽然间,它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这个英俊的少年,看到自己时,一点都不害怕了。
这人,也是一个修行者啊。
还可能是那种,不怕电的修行者。
这尼玛,我天生的克星啊。
电鳗精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然而,给电鳗精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见那儒生,化成一道白光,径直撞在了电鳗精的肚子上。
电鳗精一个瞬间倒飞了出去。
它倒在了甲板上,浑身颤栗,眼见着林秀和儒生,一同靠近,早没了先前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连忙求饶道:
“两位,小妖是迫不得已,你们就把小妖当作一条臭鱼,放了吧。大家都是在这天地间修行的,修行者何苦为难修行者呢?”
儒生看了电鳗精,问道:“那你为何要袭击歌舫?”
电鳗精凄然道:“小妖也是不想的,可是最近钱塘江里,妖怪越来越多,钱塘江就那么点大,大家都要抢地盘,都要争资源,有些妖怪,凌晨寅时,就起来夺地盘,实在太卷了。
小妖争不过它们,除了卖身给富婆妖怪当男鱼宠,就没有其他活路了。
可那些富婆长得太难看,不但如此,一天内,还要伺候她们五十次,这……就算电鳗,也顶不住啊。
为了不饿肚子,不被那些欲求不满的富婆蹂躏,迫不得已,只能袭击你们人族的船了。
求求两位,小妖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吧。”
电鳗精说的可怜,但到底还是犯了成国律法。
儒生道:“原谅你是道盟的事,不才能做的就是送你去见道盟。”
“艹。”
“臭书生,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
“道盟,我去了,岂不是九死一生?”
“溜了溜了,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电鳗精转过身,再度一个瞬身,准备跳入江河逃走。
然而,还没等跳下去。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子曰:既来之,则安之!”
话音一落。
一股巨大的念力,笼罩住了就要逃走的电鳗精,直接将它摔在了甲板上。
一个瞬间,电鳗精现出原形,被儒生一手提了起来。
它走得很安静。
……
……
半个时辰之后。
歌舫在江边停靠。
舫上的众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下船去。
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林秀和儒生,一起走下了歌舫。
到了岸上。
林秀再度施礼道:“范先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儒生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公子,你也是修行中人?刚才不被电鳗电伤,是修炼了某种功法吧?不知在哪家宗门修行?是儒,是道,还是佛呢?”
林秀笑了笑,说:“不瞒先生,我非儒也非佛,勉强算半个道,没有加入过任何一个宗门,只是一名散修,刚踏入修行之路,瞎练了一些功法罢了。”
“原来如此。”
儒生释然,递出了一块木牌,说道:“不才与公子有缘相识,若公子以后遇上了麻烦,只要不是犯法的,便可拿这块木牌,到霜霏书院找我,届时,不才定助公子一臂之力。”
总感觉你在给我插旗。
林秀接过木牌,又拱手感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