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本来他还端坐在苏清娥的身前，打算继续和苏清娥谈判。
可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苏清娥那如碧玉般温润稚嫩的手肘后，竟然出现了一抹深黑色的古怪道纹。
这种道纹，沈牧知道，但是也是头一回看到。
因为实在是太罕见了。
自己所修行的那本魔道功法《摄精劲》中，有一句话沈牧印象深刻。
“百年功力，可以凝聚一道魔纹。”
修仙界的修行者基本都寿元悠长，身体老化速度也很慢。
但是沈牧可以确定，苏清娥比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大不了多少。
宗门内都有详细典籍，记录着每一位弟子的生平。
苏清娥修行的是《浩然气》的晋阶功法《浩意雷罚引》，而且功力已经到了极为深厚的地步，可以用浩然之气引动天雷降下刑罚，是宗门内千年难遇的天才少女。
但是就算一个再天才的人，正魔双修，在这个年纪也定然不可能都达到精深，除非有深蓝加点。
苏清娥居然有魔道百年功力在身，难不成她是哪个老妖怪转世重修？
又或者，苏清娥就是《摄精劲》的创立者本尊？
先不论正邪，能够撰写功法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存在？
若是沈牧提前知道这些，定然不会如此托大。
不过事到如今，一丝一毫的软弱可都不能让苏清娥瞧出来，否则小命不保。
“不要怂，就是干！富贵险中求！”
心中鼓励了一番自己，沈牧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再度押了一口清茶，淡淡微笑之间，仿佛世外高人，道：“师姐修为功参造化，纵然上亿个我也是不敌。不过既然我沈牧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岂能没有一点点保命手段。”
“哦？说来听听。”苏清娥心中有些想笑，头也不抬的修着指甲，慢条斯理道。
沈牧的大脑飞速运转，控制着自己的语速，显得尽量平静舒缓，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修为微末，但是在宗门几年，也算是交了几个朋友。在我来苏师姐这里之前，就留了几封信分别转交于我的几个值得信任的好友，就算是我沈牧明日稍稍晚起一会，信件立刻就会出现在宗主的桌案上。”
苏清娥停止手上的动作，美眸闪过一丝怒意，盯着沈牧。
此时此刻，沈牧居然感到有些停不下嘴，他砸吧两下，继续道：
“师姐，你也不想信件在宗门被人公开吧？这种事情，相信苏师姐并不想看到吧？”
说着原主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话语，沈牧觉得心中十分刺激，就连身体也有些隐隐发麻。
沈牧不由得用手挠了挠，由于修行《摄精劲》增强身体素质的缘故，沈牧的代谢也比原主要强很多，再加上情绪激动，居然抓了一小块死皮下来。
沈牧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并用，慢慢的将死皮搓落。
但是本身无关紧要的小动作，加上之前沈牧说过的话，在苏清娥的眼里，却是被解读出另一层含义。
一个小小的见习弟子，在自己面前神态自若，言语周密，隐隐带着压迫威胁，甚至端茶啜饮，此刻还用手指暗示自己，索要好处。
沈牧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表面的见习弟子那么简单。
在她的面前，沈牧炼气境七层的修为无所遁形，绝对真实，没有隐瞒。
难不成沈牧只是棋子，此举只是投石问路，沈牧身后另有高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此转念一想，苏清娥眼中，沈牧顿时变得神秘起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先观察此子一段时间再说。”
想到这里，苏清娥的心中再无杂念，她表面上叹了口气，拿出了几样东西。
分别是一副色泽黝黑的尖利手套，两瓶丹药，一本蚕丝编织而成的书册。
“沈牧师弟虽然天赋过人，胆大包天，但是终究修为还是太低了些，要知道，炼气境圆满也只不过是初窥修行门径而已，唯有化育心湖、凝结道台，才能窥见大道。”
“我查过，你素来无依无靠，平日里宗门发放的资源也只够勉强吃穿用度，没办法安心修炼，也没法添置一些对敌手段。”
“这是我以前穿戴过的极品灵器，可以使得双手坚硬如铁，不输于外功《瀚海长风掌》修炼出的铜皮铁骨，可以轻易撕开十层赤金纸。”
“并且色泽黝黑，夜晚使用不易被发现。”
“此物，唤名黑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