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对她笑了笑，不再说教。

他只好硬起心肠：“以后不许进去模拟器了。”

家底由他去挣就好，小朋友就该被保护得好好的。

江太太光速闭嘴。

稚稚慢吞吞道。

《高等数学（修订版）》

他平淡地将带下来的书放在桌上：“我正有此意。”

他暂时没将自己第二次被虫后杀死的事联想到稚稚身上，而后面良好的群众基础得来不费功夫，也的确归功稚稚，但……这毕竟是很危险的事：“在模拟器里会经历很多危险，你可能幸运地保住小命，没受到伤害，但是你你不会一直这么幸运，我不想你受伤，也不需要你帮忙。”

稚稚被说得来了脾气，她气哼哼：“我不帮爸爸的忙，我就进去玩。”

他是当事人，最清楚哪怕减免了50%的痛觉，也无可避免地受过许多折磨。

“呃……”

看到稚稚愿意主动承担起后果，江殊便想放过她了：“妈，你陪她看五页，然后就给她看会儿童益智节目吧。”

他今晚就要让这小崽子知道，小朋友是斗不过大人的。

但稚稚这么小的小朋友呢？

她态度明确又坚决，就是不要听话。

江太太对孙女俨然是一副有求必应的模样。

好像是用来称呼备受宠爱的成年女性，用来称呼她非常合适。

江太太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妈你笑什么，你不是要陪她一起看吗？里面可能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你教她吧。”

六岁小朋友的记忆力再好，也看不懂高等数学。

“嗯，你去。”

“哈哈。”江太太忍俊不禁。

她是文科生，对数学向来敬而远之。

江殊抬了抬眉，决定给小家伙一点教训。

“好好好，你就是奶奶放在心尖上的小宝贝。”

小团子双手支着下巴，腮帮子鼓鼓：“奶奶，我突然觉得做个宝宝也不错。”

“有亿点点害怕。”

过了一会，稚稚又觉得“宝宝”好像有点幼稚，改口：“奶奶，我想做你的心尖宠。”

吃完早餐，她只想舒舒服服地看会电视剧！

“对啊，这保证所有小朋友都不会看，非常不适宜给儿童观看，只要你把它看完，就可以成为大人中的大人，跳过高中生，碾压一半的大学生了。”

稚稚迷茫：“爸爸，不是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稚稚倒是把那五页内容记住了，一脑门云里雾里的，当允许看电视时，连之前觉得只是给小朋友看的儿童节目也变得有趣了起来。江太太苦在心里口难开，她想和宝宝一起看宫斗剧 ——孙女儿是迟来的贴心小棉袄，江殊在十五岁时，就已经会跟她说“我不想看一群女生为了一个男生争得死去活来的电视剧”，拒绝陪她看剧。

……

他说：“好，你既然坚持要进去，就去吧。”

稚稚瞪大双眼：“爸爸你发现啦！”

稚稚用可怜巴巴的目光向爸爸示弱求放过，可是不管用，她既然说想看大人才能看的东西，那他如约给了，就得看。稚稚抿抿小嘴巴，不想让爸爸失望，便拽拽江太太的衣角：“奶奶，去沙发我们一起看吧。”

他受得住。

放在餐桌的，是一本蓝白相间的书 ——

现在的江殊，当然不是全知全能的。

“你永远是奶奶的宝宝。”

爸爸居然说不需要她！

如果万瑞斯没有向他上报，而是直接将江稚抓到研究所里解剖……他根本不敢想象小家伙要经历何等残酷的对待。不说模拟器里，现实世界也充满各种各样的危险，最好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而他又怕自己还护不住她。

江殊一本正经地说。

江家一大一小的脸上露出同款呆滞神色。

“很难不发现。”都上电视了。

小团子正襟危坐，板起小脸，嘴巴抿得紧紧的，尽力摆出自己最严肃正经的模样来。

说到最后，江殊的语气都有点凶了。

虽然没被爸爸训过，但小朋友对家长威严的感知是天生的，她隐约觉得要被爸说教了，便赶紧夹起尾巴做崽。江殊看她难得怂怂的模样，有点硬不起语气：“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是很认真的，你也要认真听我说，不许嬉皮笑脸。”

这个称呼她在星网上看过。

待稚稚看完一集节目后，距离上游泳课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了，江殊将她单独叫到书房里，稚稚连连回头，很不舍得奶奶。江殊冷眼瞅着：“都在一个家里，你在不舍什么？”

当然不是体罚。

小团子悄咪咪地觑一下爸爸，不敢相信家长这么轻易地退让了：“我今晚就要进去玩哦？”

江太太她不想看高数啊！

江殊心想还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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