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阳瞥了林澜一眼,不由得微微皱眉,他是为了救林家,站出来献策的,也不知道这个侄子这时候站出来做什么?
“怎么?都有话要说?”
谈阳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人,“贫道不想听其他事情,你们若想救林家,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助我把那叛徒找出来,可懂?”
长房林孟阳开口道:“道长,我有一法,或许可以找出林海棠那叛徒。”
“哦?”谈阳子微笑道:“林居士,若是能找到那叛徒,在观主出关前将重宝放回去,自然无需传下兵解道令,到时你林家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供奉家族的身份或许也不会丢。”
林孟阳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二房母子,轻声道:“道长,林海棠最重视的,就是她的生母与胞弟,若是将这母子赶出林家,再散出一些假消息,譬如其生母气急攻心,卧病在床,已命不久矣,只要做好伪装,或许就能引出林海棠。”
二房母子闻言,都是脸色苍白地看着林孟阳,似乎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但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俎上鱼肉,又能如何?
谈阳子闻言,眼睛一亮,但沉吟了一下,又叹息道:“这主意,似乎有些过于狠绝?”
林孟阳立刻明白了谈阳子的心思,当即说道:“道长,对付非常之人,自然该用非常之法,况且此事也是我林家所为,与道长、与清微观并无任何瓜葛,绝不会影响贵观的名誉。”
谈阳子顿时露出一丝笑容,又问道:“这方法,你有几成把握?”
林孟阳迟疑少许,这才说道:“人心难测,或许林海棠能猜到这是陷阱,但……五六成把握是有的。”
“五六成,那也不错了。”谈阳子微微颔首,随即目光一转,又看向了林澜,问道:“你呢?这位居士,既然你敢在此时站出来,可有什么良策?”
最迟九月初五,只要拖时间就行了……林澜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开口道:“我也有一个方法,有九成把握。”
“九成?”谈阳子有些吃惊地看着林澜,“这么大的把握?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孟阳等林家众人也忍不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澜。
“自然是真的。”林澜缓缓点头,又说道:“但我有一些问题,需要向道长讨教一二。”
谈阳子打量了林澜一眼,说道:“问吧。”
“敢问道长,”林澜当即问道:“海棠姐她背叛清微观的消息,可有传开?”
“此乃清微观丑闻,自然尚未传开。”谈阳子淡淡道:“仅仅是我等二代弟子与几位长老知晓,但若是观主出关,介时通告天下,自然会闹得天下皆知。”
林澜恍然点头,又问道:“不知观主何时出关?”
谈阳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不知,但短则数日,最长也不过两月,毕竟两月后就……你问这做什么?”
他话没说完,显然是两月后有什么事,观主必然会出关,但懒得与林澜这凡夫俗子说罢了。
“那就好。”
林澜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相信用我的方法,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哦?说说看?”谈阳子注视着林澜。
“道长,我的方法很简单。”林澜说道:“只要在林府大门旁,左边的那块门枕石上,放上一杆熄灭的灯笼即可。”
谈阳子微微皱眉,不解道:“放一杆灯笼?”
林家其他人也露出迷惑的神情,显然不懂林澜这整的是哪一出?
“海棠姐小时候经常翻墙出去玩,她怕被我爹和爷爷发现,就让我帮她盯着,如果爷爷和我爹他们不在家,就放一杆灯笼在门口左边的门枕石上,海棠姐见了,就知道家里安全,可以直接从大门回家。”
林澜尽量平静地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上次海棠姐回家探望时,还和我聊起过这事,说今后她若是出事了,家中安全的话,就让我以此方法暗示她。”
二房生母不由得微微一怔。
谈阳子闻言眯起眼睛,随即冷笑道:“之前就和你说过?看来,她是早有准备了,盗宝出逃之事,压根就是她的预谋吧?”
林澜没回答,只是说道:“海棠姐的父亲忌日是九月初五,她每年都会在九月初五的时候回家祭扫,只要确认家中安全,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九月初五……”谈阳子若有所思。
他忽然打量了一下林澜,淡漠道:“你喊她海棠姐?看来你与那叛徒关系不浅,你让我如何信你?”
“道长无需信我。”林澜镇定道:“在海棠姐回来之前,我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林家,一步都不会乱跑,若是九月初五之前,海棠姐还没有回来的话,我的谎言不就露馅了?”
谈阳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在门口左边的门枕石上放一杆熄灭的灯笼,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