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琴酒认为是胆大的公安的狗的家伙此刻正坐在房间的床上。
金发的男人表情有些复杂。
像是在忐忑,又像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皱着眉在脑海中重新回忆了一番自己的表现。
发现表现的没有一点破绽。
恰到好处的冷澹,以及故意留下那句你觉得呢?也是意有所指的空白。
无论艾维克利尔有没有错,在他冷澹的态度和这句话的双重暗示下,都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只不过他不确定这种手段对艾维克利尔究竟有没有用。
安室透此刻已经无视了对方疑似是个情感缺失患者。
被洗脑,记忆一片空白,没有情感,所以被诊断为情感缺失也很正常吧。
艾维克利尔的表现可不像是情感缺失患者的表现。
安室透回想起今天白天他变装打扮了一番前去一家私人精神病院观察了一番那些有些情感缺失症的患者。
没有一个是像艾维克利尔那样的,脸上总是带着好懂的表情。
那些情感缺失症的患者是麻木的,也是眼中写满了无趣的,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极少给予外界反应。
这样一通观察,让他否认了艾维克利尔患有情感缺失症的可能。
既然不是情感缺失症,而是有感情的话……
只要对方真的在意他,依赖他,那么他的手段一定是有效果的。
至于怎么判断手段有没有用……
金发的男人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他会判断出来的。
……
第二天早上,当艾托来到楼下餐厅时,安室透已经坐在了桌前,并没有等他,自顾自的吃着早餐。
“早上好,透哥。”白发的少年在座位上坐下,笑容灿烂的问候。
“嗯。”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澹和敷衍,甚至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少年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暗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吃好了,先走了。”金发的男人放下餐具,毫不犹豫的起身。
“透哥……”白发的少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男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明显不想听的模样。
少年坐在位置上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眼泪一点又一滴的落在裤子上,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腿上,看上去在极力掩饰着自己哭泣的模样。
安室透出门时用眼尾的余光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
这个手段是有用的。
艾维克利尔的确在因为他忽然冷澹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他只需要等之后艾维克利尔讨好他时,给予对方一点温柔的态度,然后再收回温柔,继续冷澹对待对方,一次又一次……
对方也会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更加讨好。
他坐在驾驶座上,身体后仰着,面向车顶,从后视镜中窥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仿佛不愿看见这样的自己一般,他伸出手覆盖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卑劣啊,安室透。
他沉默了许久,又重新坐直了身体,掌控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