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奇怪的看着狄仁杰道:“你觉得我会坏事?”
狄仁杰道:“我只是觉得皇帝要是薨了,你必定会举杯相庆。”
温柔瞅着狄仁杰道:“你不会吗?”狄仁杰道:“我一般会在皇帝入土之后再举杯相庆。”
温柔怒道:“这有什么差别吗?”
狄仁杰道:“一个符合礼,一個不符合礼罢了,说真的,小孩子当皇帝才是最受人尊敬的,你说,
老天为何不给我们兄弟三个一个两岁的童子皇帝呢?
我一定会保证这个孩子皇帝可以平安长大,再······”
温柔不等狄仁杰把话说完就插话道:“再弄死,再扶持一个月子里的娃登基为帝?”
狄仁杰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柔嘿嘿奸笑道:“我是这个意思。”
自从这两个人当了和尚之后,性情变化很大,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已经遁入了佛门,四大皆空的啥话都能说。
“说起来,你阿耶对你真的很好,不像我阿耶,总是问我要钱,他总觉得我现在家财丰厚的堪比那些世家了。”
“大行城那边的生意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要多用心经营那边的才好。”
温柔点点头道:“也不能只卖咸鱼跟海货,路途遥远,赚不到几个钱。”
云初笑道:“生意都是开拓出来的,没有使用,就没有生意。”
狄仁杰道:“既然你阿耶答应把广福寺的法器借给我们用了,从现在起,我准备好好的抄录我的经书,温柔写他的泣血奏折,你好好的想一想,一旦事情爆发该如何应对。”
自从住进广福寺之后,云初的耳目反而更加的清晰了。
这个世上,很少有佛门不知道的事情,别看他们总是待在偏远的寺庙里,可是呢,论到消息灵通,云初他们搭建的消息渠道还远远不如。
皇帝,皇后还在回洛阳的路上,所到之处,依旧在横行无忌的处理地方豪强,这一路,堪称是杀回去的。
随着皇帝,皇后的銮驾越是靠近洛阳,洛阳城里的勋贵们就跑的越发厉害,即便是逃窜到长安的勋贵们也感受不到半点的安全。
因此上,就有更多的勋贵子弟一路向东,准备去倭国为自家的家族寻找一个安稳的可以生活的地方。
云初辞官出家的消息,比皇帝的銮驾快的太多了。
就在人们还在怀疑这是一个谣言的时候,云氏商队,云氏店铺,工厂,已经开始清理自家在流水牌子上挂着的商品名录了。
从商队掌柜的回到长安的第二天,属于云氏的工厂,店铺,商队,就不再接任何新的订单了,已经有的订单,也顾不得价格,开始以现在的价格迅速交割,哪怕要赔很多的钱财,也在所不惜。
最重要的是,云氏开始向外售卖自家的产业了,这个举动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衰落的开始。
当然,云氏依旧保留了大食堂,棉被,床上用品,玩具,以及杀毒药产业,其余的比如万年酒,皮料工坊,造纸工坊,印书工坊等等产业,都在向外售卖中。
唐人商贾们多少有些利欲熏心,或者说他们被十余年来的平安蒙蔽住了心智,觉得这一次倒霉的是云氏,与长安无关,没有一点大户逃跑,纷纷景从的炒股的自觉。
云氏出售家中产业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李治面前。
听完武媚讲述的消息之后,李治叹口气道:“这个二百五这一次看样子真的是伤心了。”
武媚道:“毫无臣子的自觉。”
李治沉吟一下道:“长安还平安吗?”
武媚道:“百骑司禀报,长安一如既往的平安,云初的辞官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长安人在茶馆酒楼上说此事的多,做出实际行动的几乎没有。
万年县在主簿沈如的带领下一如既往的办公,底下的官员们虽然有些人心惶惶,不过,大多是云初的亲信,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陛下下旨,要他们各安其所,事情也就平息了。”
李治点点头道:“看样子,你也趋于不改变长安官场是吗?”
武媚道:“云初之才,非旁人所能替代,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臣妾才针对他,在大唐,不可替代的只有陛下。”
李治道:“小心了,云初很早以前就告诉朕,长安与其余地方不同,就像是他弄出来的水车,投石机一般,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其实都有很大的作用,假如皇后找不到一个可以媲美云初的人,最好萧规曹随,莫要自作聪明。”
武媚道:“长安也不过是由人来治理的一座城,给臣妾些许时间,或许就能搞清楚整个长安的秘密所在。”
李治摇头道:“云初说长安没有秘密,朕也愿意相信长安没有秘密,所以,皇后你应该明白,这一次是你极力推动长安变革。
既然你信心百倍,那么,一旦出错,皇后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
武媚摇头道:“臣妾这都是为大唐着想,怎么可能因为臣妾做事有瑕,就要遭受惩罚呢?”
李治指着武媚长叹一声道:“既然担心,既然没把握,为何还要去触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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