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那总是镇定自若、遇到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神色,在发现想保护的人和组织成员走得很近之后,还能维持住吗?
于是北条夏树欣然答应:“我想去!等我回日本联系你,我很期待。”
他挂断电话,越想越觉得开心。
“跟谁打电话?”琴酒问。
夏树:“有趣的人,不是组织里的。”
好在对方似乎有事情,没再追问。
琴酒径直坐到桌前,翻开电脑,面色略显凝重。
北条夏树倒是悠闲,想到能迫害波本,他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下单了两杯冰美式,趿拉着拖鞋简单收拾东西;过分长的裤子卷了几个褶,然而布料十分柔滑,随着走动而自然地散开,再一次垂到地上。
夏树穿着走来走去,差点摔倒。
这条睡裤对他来说太长了,但总不能不穿,否则总感觉会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
“你有短一点的裤子吗?”夏树比划了一下,到膝盖,“这么长最好。”
琴酒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道:“没有。”
见他在工作,北条夏树识趣地不再问了,独自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琴酒居然会自己叠衣服这点让他稍微有些惊讶,除了挂起来的外套,衬衣与长短袖内搭叠得四四方方,折角被耐心抚平,一看就出自性格十分细致、且有点强迫症的人之手,款式和色调也大同小异。
粗粗一看,两套睡衣都已经拿出来了。
合上衣柜门之前,夏树再瞥了眼几件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外套。
其中有一件的下摆稍微起了点褶,他试图抚平,毫无作用;于是在整个安全屋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熨烫机这种东西。
“找什么?”琴酒问。
夏树不抱期待问了句,果然只得到一个嘲讽的眼神。
但他的强迫症发作了,心想必须要和这个皱褶斗争到底;他努力一通,当场拆了扫地机器人,用屋子里已有的材料拼了一个简易挂烫机出来。
琴酒:“……你又想做什么?”
“拯救世界。”夏树一本正经地说。
夏树总算战胜了那道皱痕,颇为满意;风衣外套被热气一蒸,凑近能嗅到浅浅的须后水味道。
他闻了闻,居然没有烟草味。
于是他打开衣柜,又闻了闻另外几件。
这件完全是新的,只有洗衣液的气味。
这件穿过了,洗不掉的、很淡的烟味。
这件……
北条夏树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向了叠得规整的长短袖内搭,他发现自己竟然能从微妙的气味差别出判断哪件衣服和哪件风衣搭配过,于是一件件闻过去,整整齐齐的衬衣和长袖被他翻开、散乱地堆到床上。
这个类似连连看的匹配小游戏令夏树沉浸其中。
沉迷了五分钟,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少有点痴汉,决定收手。
然后转身,对着床上的衣服堆出神。
夏树:“…………”
嘶,按照琴酒的敏锐程度,绝对会被发现的。
好在他有类似照相机的绝佳瞬时记忆,花点时间还原,应该也大差不差。
但好懒。
北条夏树决定躺几分钟再开始收拾。
他在衣服堆旁边躺下,熟悉的味道悄悄漫过来,真好闻。
北条夏树转了个身,筑巢一样躺在衣服堆中间,顿时心满意足;没过几分钟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变态,晃着小腿坐起来。
然后一起身就对上了琴酒的眼睛。
银发男人抱臂,侧靠门框,不知道站在那看了多久,脸上挂着微妙且愉悦的笑意。
夏树:“……”
被发现了!晴天霹雳!
不想活了!
琴酒好整以暇地观察他精彩的表情,松散着语调,问道:“在干什么?”
夏树:“…………”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