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就算是有祁连浲陪在琉璃身边,但她也还是有些许惶恐的,毕竟,这毕竟是魔族的地界。只是方才明明承诺了要完全相信棋凡的,但他终究是一介凡人,这会儿琉璃心里是矛盾又有些愧疚的,至于后者那一种情绪,不用猜,是源于对棋凡的。
所以,平时开朗有喜欢闹的琉璃,这时候还是变得沉闷起来。
本来祁连浲看琉璃这么紧张的样子,是想要安慰哄哄的,但又怕说多了言多必失,毕竟在她那里,自己还只是一个凡人,纵使是有爱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但此时琉璃的担忧也无可厚非。
再说吧,眼看着也快到了,按照琉璃的性格,怕是真正到了地方可能才会安心吧。
其实也无关结果,只是很多时候,等待的过程才是更加扰人心绪的。
此途,该是有所图的,但也是必行之事,纵使他祁连浲安排周密,但遇到了琉璃,任何有关于琉璃的事情,还是小心谨慎些,不免也是担忧。
正想着,琉璃拉着他的手,紧了紧,是自己一时走了神,刚要开口问怎么了,琉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棋凡,你看前面,那些一身黑的守卫应该便是了,和我们在客栈看到的装扮一样。”
祁连浲回了神,还不用看过去,单凭感识就知道了,嗯,是他的人。
但此刻,他还是习惯性地把琉璃护在了身后,才象征性的看过去,一再辨识后转头对琉璃说:“嗯,走吧,我们一起。”
说着,抓着琉璃的手也紧了紧,琉璃也笑着回握了回去。
“站住!”
作为守卫,保护黑黎崖自然是第一责任,寻常时候,哪来的找死的凡人敢故意靠近,更别说此时来了两个衣着就不一般莫名其妙的人,怎么可能就轻易放过去。
很尽职尽责了,再看看那架势,几个侍卫甚至都开始做阵法,意图不动声色地靠近,在有危险之前,先发制人。
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好演技……
棋凡是凡人,不能让棋凡受到伤害。这么想着,在棋凡开口之前,琉璃便出了声:“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拜访魔君的。”
“哼,”侍卫嗤了一声,“就凭你们?这是黑黎崖,岂是能随意靠近的地方?两位,我劝你们不要动什么心思,否则……”
侍卫没在说下去,但是接下来的话即使是不说,也是可以知道的。是了,往日都守卫森严的黑黎崖,在这特殊时期怎么可能就那么好说话,别人一句话就诓骗了去?想想都不可能。
但是,此时就拿出手里的信物——青丘的令牌,又有些轻率,倒不是打不过这几个守卫,之事这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谁的卧底,就算是如此职务卑微的守卫也不例外,正相反的,是守卫才更加容易伪装。
想着这些,琉璃是有些犯难的,以祁连浲对琉璃的了解,这些又怎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也不能说出实情,便在一旁等着。琉璃,他的琉璃,又怎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有耐心和自信,等待着便是了。
只听琉璃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便是,只是如果你们魔君知道了是你们耽误了大事,小女子可就不知道你们会怎样了。”
说罢,琉璃作势便要走,还可以拉动了棋凡,他也不说话,只跟着动身。几个侍卫见了,听起来甚至有点慌,倒也不是觉得有多可信,只是琉璃刚刚周身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笑话一样,青丘的公主,又怎能震慑不住几个魔族的小小侍卫?
“慢着!”侍卫也是有些急了,一来是的确被震到了,二来,这戏……得接下去。
“既然是有大事找魔君,有什么证据吗?若是没有,那就凭这几句只言片语就想蒙混过关,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琉璃淡淡道:“既然不信,又何必拦我们,我们走便是。”
侍卫是急了些,但也不能就这么纵容去路,更别说面前站着的是魔君大人了,一方面是要演好,一方面真是怕不知什么理由就丢了性命。
“呵,魔族的地界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谁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你们会不会做了什么手脚,故意拖延时间的。”
“那,我们走也不是,也不让我们进去,你们魔族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难道就让我们在这等着饿死?”
“自然不会,来人,把他们先押进战俘营。”
身后,几个侍卫就围了上来,很自然的,是棋凡把琉璃护在了身后。男女有别,这很重要!他们也没有上来动手的意思,只是指了路,就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