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用看老赖的眼神看着他,完全将江枫晾在一边。
断臂酒鬼一脸的无辜,还以为刘掌柜又来县衙告状,无论上一任县老爷用何种方法,他就是不承认自己偷酒,再加上刘掌柜常年做酒肆生意,少了半坛兑了水的酒,并无损失,只是心中气不过,这才到县衙里告状,三番五次下来,也算是拿断臂酒鬼没辙。
看着断臂酒鬼空荡荡的袖口,刘掌柜也是善心大发,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县衙。
断臂酒鬼一如既往的前往酒馆偷酒,半个月过去了,大家相安无事,没想到半个月之后又被捉进衙门。
等等....
断臂酒鬼眯着眼看着高台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原来不是县老爷,断臂酒鬼站起身来指着杨臣道:“大胆,你竟敢做县老爷的座位上,还不快快下来,免得待会儿受皮肉之苦。”
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断臂酒鬼,其中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衙役小声提醒道:“他就是新来的县老爷。”
“胡捕头,你咋穿这身衣服,咋啦,被免职了。”断臂酒鬼转身与长着络腮胡子的衙役说道。
胡捕头没有回应断臂酒鬼的话,公堂之上禁止谈论私交,何况断臂酒鬼穿着一身破烂,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与他有交情,岂不是自降身价,以后在衙门里还怎么混。
见胡捕头没有搭理自己,断臂酒鬼也不气恼,反而恭恭敬敬站着,完全将刚才顶撞县老爷的事情抛之脑后,一脸笑呵呵的说道:“大人,不知叫小人所谓何事?”
杨臣感觉头有点大,一看这断臂酒鬼就是老滑头,只要不是大奸大恶,能忍则忍,反观陈氏家奴,杨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除了仗势欺人,就是欺负当地老百姓。
杨臣将目光从断臂酒鬼身上挪开,然后落在李命的身上,一拍手中惊堂木,勒令道:“李命,本官且问你,你口口声声状告此人乃采花大盗,可有真凭实据?”
李命上前论道:“禀大人,这不是小人有没有证据问题,而是此人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采花大盗的问题,若拿不出证据,则当疑犯关押。”
李命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眼睛一愣,就连断臂酒鬼都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好,真好,我不要脸,你比我更不要脸。”
从始至终,江枫一句话头没有说过,周围的环境极为陌生,无数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当江枫的目光落在林师爷身上时,楞了一下,多停留了片刻,见对方也在看他,便立即收回了眼神。
陈氏家奴在怀黄县横行无忌,已经习惯了,还以为新上任的县太爷与以前的县太爷是同一个人,竟然用命令的语气,令杨臣很不爽。
林师爷冷冷道:“照你这样说,我告你杀人,你也要拿出没杀人的证据,不然就当疑犯论处了。”
李命被怼的哑口无言,感觉血脉受到了压制一般。
上一任县太爷很好说话,如今换了一位县太爷,感觉变了许多,自己的话似乎不管用了。
恶犬伤人,不鸣则已,一鸣必须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臣冷哼一声,转身对江枫问道:“被告,且说出姓名,籍贯,与原告有何关系。”
杨臣算是看出来了,被告与原告之间肯定有不小的恩怨,既然做了一方父母官,就要替弱者讨回一个公道。
“小人名叫江枫,住在石羊镇,是个孤儿,肚子太饿了,一路找寻吃食,寻到一处河流,便趴下饮水,不料被一名自称陈氏家奴的人说,这条河是老陈家的河,不让小人喝,于是小人就被打晕了,至于是谁打的,小人没有看清楚。”江枫如实说道。
至于十八名金刀卫追捕要犯的事情,江枫绝口不提,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听完江枫的话,杨臣一脸骇然,想不到老陈家竟然如此霸道,连普通老百姓的死活都不顾,汾江横跨南唐国几百个县城,养活了不知道多少人,简直厚颜无耻。
不过,杨臣并未急着下结论,老陈家的人也并非每个人都是坏人。
江枫讲述话语时候表情十分的诚恳,在场的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只有李命不信,当场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此等言论,你分明是贪图.......”
话到了嘴边,李命硬将未说完的话哽咽在喉,要是说江枫对青涩心怀不轨,势必会对青涩的名声不好,被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话,女儿家注重名节,就算青涩站在公堂之上,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贪图什么,莫非是贪图汾江里的江水不成。”林师爷对李命质问道。
李命再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林师爷脸都气红了,又不敢顶嘴,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想不到新来的县令和师爷挺厉害的,走着瞧,以后有你们求小爷的时候,今日暂且放过这小子,等出了衙门再找他麻烦也不迟。”李命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