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又牵扯到了安千雪,听得王麟一阵皱眉。
这事无论怎么看,都让他有着无比熟悉的既视感。
曾经的绝顶天才定下了道侣之约,结果现在修为倒退,变得无法修炼?
不过还好这事来得突然,之后真要是因为修行问题而搞黄了,双方倒也没那么尴尬。
于是他的眉头便又舒展开来。
这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堪,所以王麟就没想要再多问,只觉得宗门定下的人选过于随意,转而问道:
“一月之前就发现安师侄修行遇到了问题,怎么还要定下她来做此事呢?”
“这事在安师妹入门前进行试炼时就已经内定下了,听说是安师妹小时候便以帝女的身份接触过仙音阁的圣子。
“对经历过三年幻境试炼的安师妹来说,这已经是定下了三年的事情了。
“毕竟当时谁也不想不到安师妹的修行会出这种问题,只觉得安师妹资质毫无质疑,双方更有小时候的交情打底,这般安排必能注定一段良缘。”
莫聪解说着这事真正麻烦的地方,脸上也不忧愁,反而是说完之后又看向了王麟,眨眨眼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叔,安师妹的事情还算好说,大不了割面退了两派之约,再让那圣子寻个别人就是,但您这边要如何处理呢?”
“来了再说呗,我还有什么处理不处理一说,就当交朋友了。”
王麟只觉对方眼神古怪,和这段时间藏经阁内碰到的其它同门一样,看向他的眼神奇异,有着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见他这般随意的说来,莫聪终于是松了口气,放下了心,和师叔说了真话:
“师叔您有所不知,仙音阁半个月前就送来了拜帖,现在外面早都已经传开了,都说你为情所伤,整日在藏经阁中饮酒消愁,苦闷地喝酒。
“有人说您自暴自弃,是已经和苏半夏师姐暗生情愫,每天拿着师长赐给她,她又转赠给您的百花春色,拿着酒葫信物越看越愁,不知如何处理这段差辈的不伦之恋。
“也有人说您借酒消愁,是为了和新入门的顾师叔。顾师叔入门第二天时,就有人见她与您在藏经阁前勾勾搭搭,这一月来还经常看到顾师叔来找你,您二人时常幽会,还说您们已偷偷结成道侣,此番不知要怎么面对那孟师姐。
“还有人编得更夸张,空穴来风地说道着,您天天吞服最次的枣丹,是为安千雪安师妹而神伤愤懑,既是担心安师妹的修行问题,也有至爱被仙音阁的大师兄抢了去,为情所伤之故,有与安千雪同甘共苦,卧薪尝胆的勉励之意。”
王麟是越听越觉得离谱。
他在山上一共就认识这三个异性,怎么就都能和自己牵扯上这么复杂的关系?
——我喝酒是为了练功,怎么在别人眼里,就都以为我整天喝酒是在消愁解闷?
同门都以为他喝酒不练功,甘愿打杂吃枣丹,躲在藏经阁里,不愿去林溪峰,是在自暴自弃,发泄着心中的愁怨。
但他真正的快乐,又岂是这些天天闭关憋坏了的碎嘴同门,所能明白理解的?
王麟感受着体内如今和练气期十层相当的法力,心中一口火气上涌,有些话堵在嗓口,实在是不吐不快。
但他却无法真的与他人明说这些,只能默默咽下这口闷气,由着他人编排胡猜,任凭这些流言在暗地中伤。
闷着气拿过几根黄瓜,狠狠咬食着,略带怒火地问道:
“师侄你可知道,这话是从哪些人嘴里传出来的?”
莫聪谨慎处事,哪敢说这种嚼舌根的烂话,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
“只要不是闭死关,从未出过门的同门,对此事基本上都有所耳闻,门内有大半的人都在传这些闲话,早就分不清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