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躯和铁盾相碰,却发出了金石撞击的嘭然巨响。
借着肩膀手臂的灵力加持,王麟吃下这一撞后,又谨慎地慢慢往前一顶,便把对方撞得向后飞了一小段,退了三四个大步。
王麟没有追击,用左手捏了捏右臂肩膀,晃动了几下肩关节,手肘、腋窝、肩胛骨顿时爆出一阵咔咔骨响。
他被这么一撞,只觉浑身轻松畅快了不少,松骨开背一般,肌肉都酥麻了几分。
原先尚存的几分酒气醉意,也在这一撞之下消散开来,整个人仿佛又能喝下一斤多的酒水。
王麟心下大喜,抬眼瞧了瞧对面的壮汉,看其没有逃跑的迹象,便解下酒葫来,吨吨吨地喝起了葫中刚刚打满了的碧光美酒。
早喝便能早醉。
醉得越早,醒得也就越早,自然也就能更早地喝下一顿酒了。
王麟精神一震,算算时间,等这几口酒喝完,下午和凌晨酒醒之时就又能喝上两回,今天就平白多了一顿酒的灵气量,
却说那虎主壮汉,被盾上传来的磅礴大力所伤,半个身子都已震麻,失去了知觉。
胸腔憋闷异常,如同受了一记重击。
肺部更是辣得难受,和被道道利剑划过一般,哽在心口。
他体内的那些内劲,早在与王麟接触的一刹那间,便被灵气所摧,打散成了气血,重新回了经脉肌体之内。
就连铁盾,都悍不过对方的骨肉,被那肩膀手肘砸出两个小坑,深凹进去。
壮汉喉头耸动,咽下了胸中因激荡而喷出的一口暗血,心中大奇:
——好浑厚恐怖的内力,这是千年内力?不,不对,这神异精妙,绝不是内力所能比拟,这是练气修士的法力!
他没想到,对方竟不是没有法力,而是之前一直在耍他寻乐,刻意没用法力而已。
但这自称虎主的壮汉,也不打算逃命避让。
他虽然惊讶这传说中的法力,比其他人口中的威势更盛三分,远超自己想象。
但见王麟不仅手扶右膀,滞涩地转动着肩臂,好似受伤一般。
而后更是急得喝起了伤药,都顾不得追击重伤的自己,心下已认定这道人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顿时心中凶性骤起,打算冒险一搏,看看用这条命能不能拼出个练气功法的机缘来。
于是他强忍伤痛,面上装作无事的淡然之色,开始出言蛊惑,用起了激诈之法:
“你这乡野村道,之前还以为你那宗门是何等奢遮气象,却也不过如那羽化门一般,鄙陋粗浅,明明有一身远超内力的法力,却无甚术法修为,空有宝山而不知取,一身本事连万分之一都没用出来。”
见王麟不搭理自己,只顾喝着那疗伤药水,他便又换了套激将的说辞。
一边暗中运力疗伤,一边加倍嘲讽起王麟的道门师承,急切地想要激怒王麟,逼其先出手,给自己赢下先机:
“真不愧是牛鼻子,又蠢又莽,久闻道门传承有序,今日一见果不虚传!你那大牛鼻师父,收你做了小牛鼻,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又把自己那大蠢牛的神髓毫无保留地传了给你,不然何以教得你如那小蠢牛一般,疯也似得使力?”
垃圾话不停,他甚至还用刻意运功捏了一副不男不女的鸭嗓,用这不堪入耳、尖锐薄凉、呕哑嘲哳的恶心音色,刺激着对方。
心中满是想着,等王麟忍伤出手之时,便用自己的刺锤朝他的右侧身子打去,一举了结对方。
想他不过些许法力在身,料来定吃不住他这一记锤砸。
任这虎主前面说得再多,王麟也只当在观赏小丑演戏,拿其当做下酒佐料。
但他后面越说越过,好死不死地在言辞之中带上了石知乐,让王麟再也喝不下这口酒了,瞬间了无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