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坐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体内不断涌现而出的力量,仔细观察着脑海中微微发亮的“食”字,熟悉着这股陌生的力量感。
不光是单纯的力气,身体的每一项机能,都得到了同步的提升,甚至就连皮肤和牙齿,也比之前坚韧强硬了许多。
随便找了块硬石,他往上面打出数拳,发泄着自己这一身爆炸的力量。
石块上,立时出现了几个硬生生的拳印,印记虽淡,但依然能看清拳骨的痕迹。
王麟在这一瞬间,不可避免地沉醉在了这股貌似强大的力量之中,被突然暴涨的体质所迷惑。
心中被虚假的安全感所填满,错以为自己拥有了足以自保的实力。
好在,当他抬眼远望时,便能看到对面那座驻扎着修真门派的巨型山脉,想到那些实力恐怖如斯的修真者们,躁动的内心也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点力量还是不够看啊,虽然远超正常人类的极限,但在大部分的修真仙侠小说里,就算是练气期的修真者都能拥有上万斤的巨力,更别提他们还掌握有各种凌厉杀伐的术法手段和符器法宝,如今的我还是太过羸弱了。
直到现在,体内的灵气依然所剩无几,只能看看明天能不能找点正常的酒,或者是掺了毒药的酒水来试试看,还能不能再点亮那“饮”字,触发增长灵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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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农舍中除了镰刀锄头这类农具之外,还有一把砍柴用的铁斧。
他便走去柴火堆旁,拿起这把锈迹斑斑的斧头,练了一通脑海中的《盘根错节十八斧》,将全身精力都发泄了出去。
在“睡”字的引导之下,很快便熟悉了这门斧法,每次发力都妙到厘毫,将这门斧法发挥到了极致。
但可惜这门斧法实在太烂,不成章法不说,用劲发力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不过就是腰背合一,将手中斧头大力劈出,冲着对方腿脚砍去,仅此而已。
这东西,即使练得再好,也怕是没什么大用。
饶是王麟扶额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门斧法是出自哪里,是什么九流角色用的垃圾武功。
要不是有另外三门武功存在,让他明白这些都是幻想作品中的功法武学,他差点都要以为这左一板斧,右一板斧,专攻敌人下盘的玩意,是哪个孩童在嬉戏玩耍时,随便瞎砍,胡乱凑出来的。
一直耍到深夜里,二三更天的时候,他才停歇下来。
见石知乐迟迟不归,自己这样练下去也实在没什么用,王麟便避开了蛇尸所在的房间,另找了一间屋子睡去了,打算看看就这样睡去,能不能引发“睡”字的能力,抽出本有用的功法来。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想到了自己的家,面对这充满一切可能的古篆文字,躺在床上的他,心里再也无法强行压抑下对亲人的思念。
来到修仙世界的十几天后,王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梦到了自己抽出了几本在诸天万界都算得上是威名赫赫的神功。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立地便破碎虚空,撕开了界壁,重返都市,在家里抱着父母亲人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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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第二天清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梦,终究只是梦而已。
当他醒来时,“睡”字毫无反应,脑内也没出现什么新的功法。
不等他细细思量,思考其中原因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似乎是有两男一女在争吵:
“大哥,我的貂儿不过就是想来这边看看,之前一直把它关在院中,这回好不容易出来,就让它好好耍耍吧~这貂儿陪我们走了一路,难免憋闷,不过就是想放放风罢了,何必为了此事和小妹我怄气?”
王麟如今耳力非凡,隐约能听到地上似有动物四足爬行,踩过石子沙土的声音,应当是有条小貂被女子从袖口放出,爬到了地上。
“胡闹!本来你偷带它出来,已是大忌,如今来了纯阳剑仙门下,怎能让你任性妄为?你那小貂,比毒物更毒,专吃五步、银环、过山风这类的剧毒之蛇,若是不小心伤了这户人家,你我又如何向别人交代?”
话音未落,门外便有一声轻响,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踏在小貂面前,堵住了它的去路,听来应该是那男子所为。
“我又不是什么恶人,可不会故意指示灵貂杀人,不过都是意外罢了。就算再有意外,我出门时也带够了银钞,若有损坏伤人之事,多赔些钱,给足补偿也就是了。
“这闪电白灵貂,最是听我的话,要没有人欺负它,它根本不可能会去主动伤人!若是真有人惊着了它,那也活该被生生咬死!”
这女声秀婉软糯,本应该极其动听,但配上她这说出的话,可就一下子变成了令人反胃恶心,生厌欲呕的丑恶之音。
“好好好,好一个活该被咬死!”
那男声已是气急,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喝道:
“上次这畜生就杀害过三条人命,母亲说你已得了教训,必会好好管束这得来不易的灵貂,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条动辄伤人的孽畜,是这般一个把人命当草芥的教训!
“还求甚仙缘?快叫回你那毒貂,现在就跟我回家,领受家法!便是母亲在我面前哭昏过去,我这回也饶不得你。”